顧晟垂著頭,深深叩首。
皇帝按著腦殼,“你且回去,讓朕好生想想。”
顧晟這才起身,再次深揖,方才離去。
皇帝瞧著他背影,頭痛不已,“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擰。”
“他知不知道,那樣代表什麼?”
“他是要入贅嗎?”
皇帝跳腳,“如此顧家的臉面何在,皇后的臉面何在,還有朕,朕的臉要往哪裡擺?”
內監賠笑,“陛下莫要生氣,顧大人也是一片愛護之心。”
“畢竟,”內監想起之前收下的好處,低聲道:“如今顧家的那位夫人還在,這親事若成,袁大人身在其中,定然也無法專心辦差。”
皇帝神情微緩,又罵:“這怪誰?”
“還不是他們自己折騰?”
內監往後退半步,不吭氣了。
皇帝暴躁的在位子前踱了幾圈,還覺得生氣,便道:“去把顧知溪叫來。”
內監忙小碎步奔出去傳信。
沒用大半個時辰顧知溪的便匆匆趕到。
皇帝這一會兒氣也平了,只是瞧見他還是覺得堵心。
“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大郎的婚事你怎麼想的?”
顧知溪一呆,想起那一天的凶神惡煞,哆嗦了下,“這個大郎自有打算,臣隨他心意就是。“
皇帝斜睨他一眼,“怎麼都行?”
顧知溪忙點頭。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跟能幹的大兒子相比,他在皇帝這兒其實沒啥臉面。
皇帝臉色又緩了幾分,“既然如此,那便都隨他。”
“他公務繁忙,日常本也少在侯府,你且過好你的日子,莫要操心旁事。”
顧知溪連忙稱是。
回去的路上,他慢慢琢磨,大郎的婚事大抵是在皇帝那兒有了什麼旨意,皇帝特特叫他過來,想必是怕女方進門受委屈,才特特叫他敲打。
他想了片刻,轉腳去皇后那兒,把皇帝的原話和自己的猜想講了,又道:“妹妹,你說我想的對不對?”
皇后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便道:“既然陛下這麼說了,你便注意著些,另外把大嫂看管好。”
“她看大郎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可萬不能讓她在這上頭再起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