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寶兒對上他黑漆漆,隱帶火光的眼,認命的站起來,不過臉上還是帶出些不滿。
車上還有些地蛋和菘菜肉乾,她索性一鍋煮了,配上胡餅,倒也不錯。
袁寶兒有些懈怠的開始準備。
魏宕瞧著她忙前忙後,才分出一絲目光給韓凌。
“韓大人,我這裡有些事情不明,還請你賜教。”
韓凌先他一份收回視線,好脾氣的點頭。
袁寶兒招呼差人幫著架好鍋。
差人們都嘗過袁寶兒的好手藝,笑著打趣起來。
不過他們都是跟著魏宕和崔敏芝好些時候的,多少明白兩人作風,稱呼袁寶兒都是魏郎君。
韓凌跟魏宕閒聊時聽著差人們笑著與袁寶兒閒聊,不由眼眸帶笑的道:“魏郎君果然人才無雙,君子風儀無人能及。”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魏宕眉頭皺起,不滿的瞪韓凌。
他眼睛是瞎了,還是瞎了。
袁寶兒那廝便是扮成郎君,也難掩女氣。
就這也能看錯,這眼睛留著也是喘氣的。
韓凌見他面帶不悅,笑意又深了幾分,面上帶出一絲詫異,“自是從眼睛看出來的。”
魏宕心裡一嗤,別眼看抓著湯勺,大馬金刀的攪湯鍋的袁寶兒。
就她這架勢,確實跟規規矩矩的小娘子有些距離,不過跟君子差距更大。
韓凌見他久久凝視,眼裡閃過一抹情緒。
周承儒臨走之前交代他,務必讓兩人生出齷齪,若能挑撥其中一人反水,他那甥女便會記入嫡母名下。
他雖不想如此做,但為了他唯一的親人,也只能如此。
香氣漸漸飄散過來,幹了一上午活的魏宕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他招呼張大郎把胡餅拿出來,大步流星的去找袁寶兒。
袁寶兒正在嘗味道,不過湯太燙,只能靜等湯涼。
不防手臂忽的被人舉起,她眼睜睜的看著魏宕湊到湯勺邊滋溜溜的把湯喝了。
“淡了,再加點鹽。”
魏宕咂吧下嘴道。
袁寶兒開啟小袋子,往裡又撒了把鹽。
烈日當空,差人們頂著太陽辦差,身上必然大量出汗,只有補充足夠鹽分,才能保證他們不脫水。
袁寶兒將鹽攪得均勻了,招呼眾人用飯。
眾人經過這兩天相處,對袁寶兒早已熟悉。
眾人拿了碗筷,很是自覺的舀了碗,拿了胡餅,蹲去田埂上用飯。
袁寶兒也盛了兩碗,魏宕才伸手,就見袁寶兒端著碗去尋韓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