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翊的一時衝動,給他和巫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只是奇怪的是,那個剛剛經歷了人間最悲慘遭遇的小女孩,不管外面打成了什麼樣,她依舊睡得安穩得很。
趙翊突然出現在谷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通常一個上了品階的修士,對於周身的事物不會沒有一個感應。
但這少年出現的太過突然,連那位玉先生事先都沒有察覺到。
那位虞家的公子從短暫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後,又露出一副唯我獨尊的神情來,“呦呵,這世間多管閒事的人還真是不少啊,哪裡來的野猴子,趕緊給本少爺滾開!”
要說天不怕地不怕,十個虞萬貫也抵不上一個趙翊。
這個做過尊貴王子,當過沙場將軍的少年,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仗勢欺人,凡是遇到這種人,他都二話不說,先要掄上一頓拳腳再說。
並不是期望一頓拳腳之後,那些個仗勢欺人的人就能從此改邪歸正,而是要讓他們明白,他們不講道理,還有人會比他們更不講道理。
這便是拳頭硬的好處了。
趙翊二話沒說,一頓拳腳給了虞萬貫一頓胖揍。
正在凝神注視周圍情形時的玉先生,沒想到那少年手段雷厲風行,竟然一上來就動手。
當虞萬貫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呻吟呼痛時,趙翊已經轉身去問候南天城的兩人了,“兩位沒事吧?”
那名嬌小身材的少女一臉震驚地看著趙翊,口中感激道:“多謝少俠相救,我……我沒事!”
虞萬貫在那位玉先生的攙扶下艱難地站起來,一手捂住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趙翊,滿臉憤怒道:“好膽!你是什麼人,竟敢對本少爺動手。”
趙翊心裡早憋屈得很了,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痛快地宣洩了一頓,這是心裡暢快至極。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像你這種人,不但命活不長,而且走到哪兒都會捱揍。”
一向只有他欺負別人,而從沒有別人欺負他的虞萬貫,遇到霸道無比的趙翊,頓時怒火中燒,吱吱呀呀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兩名年輕道士,一心想巴結這位武州城虞家的少主,這時見他被人欺負的說不出話來,瞧準了這個絕好的機會,認為只要己方兩人制住那名少年,必定是大功一件。
當下兩人對望一眼,然後走到虞萬貫的面前,一人對虞萬貫說道:“虞公子,您犯不著跟這種人生氣,您先歇著,看我們兄弟倆替您拿下這小子,交給你發落。”
那位玉先生眼中閃過詭異的光彩,扶著虞萬貫退到一旁,他除了盯著趙翊,還用餘光注意著周邊。
趙翊對兩名年輕道士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們是哪裡的道士?不在觀裡好好待著,為什麼要和這種人渣混在一起?”
其中的一名道士神情倨傲道:“我們是大瑤山神窟天樞真人門下的弟子,小子,如果你現在跪下磕頭的話,我們兄弟倆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聽到“大瑤山”三個字,趙翊突然想起了來時在沮水渡口聽那買面老漢說的話,看來這神窟理還真不是些什麼好東西。
趙翊哼了一聲,輕蔑道:“真人嘛,我只聽說過終南太一山上的靈虛真人,至於那什麼狗屁天樞真人,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騙吃騙喝的老騙子。”
兩名年輕道士聽了趙翊的話,頓時臉色劇變,這小子竟然對掌教真人出口不遜,這要是讓掌教真人知道了還得了。
兩名道人站好位置,右手在胸前捏訣,他們背上的寶劍“嗆”的一聲飛出劍鞘,懸停在身前,劍尖指向趙翊。
突然,兩名道人口中同時喊了一聲:“敕!”
懸停在空中的兩劍,相互配合,一劍直刺趙翊的絳宮,一劍斜刺趙翊的氣海。
南天城的兩人見了兩名道士出劍,心裡都巨震,沒想到神窟的隨便兩個年輕弟子都能夠御劍。
神窟之名他們是聽說過的,掌教天樞真人精通行氣、導引等道家練氣之術,乃是一位道家聖人境的高人。
世間更有傳聞,天樞真人以道家練氣之術為基礎,獨創了陰陽相合的房中術,據說以此修煉可得長生。
只是道中人覺得,世間的傳聞,往往更注重娛世人之心,不免有誇大的成分。
但是眼前兩名神窟弟子的一手御劍術,說明神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身為當事人的趙翊卻和南天城的兩人看法相通,兩名道人的劍招看時平淡無奇,但卻是配合術法使用的,除了蘊藏劍勢以外,還散發著一種逼人心智的壓迫力。
使的是劍勢與攻心兩廂結合的法子。
趙翊這次出行並沒有將太白隨身攜帶,身上唯一的武器便是陸清心送給他的那把短劍。
他正要以雙拳鬥一鬥神窟道人的雙劍,不料從他身後飛來一柄劍,那柄劍隨意地蕩起兩朵劍花,迎上兩名道人,劍花絢爛迷人,速度看似很慢。
在眾目睽睽之下,兩朵劍花攪碎了空中的飛劍,然後又飛入了兩名道人的胸膛,而對方毫無招架之力。
趙翊的身邊出現一個人,一身青衣長袍,臉蛋秀美如女子,眉宇間神色寒冷如冰,讓眾人驚訝的是,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