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獨孤勝靜靜的抱著一本書,細細的看著。
已經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的時間,他沒有在修煉。因為他發現,當他到了第七重天后,內力已經無需他自己控制,本身就在按著《破域》功法的行進路線流動著。雖說不如苦修增長的快,但確確實實的在增長著。
對於自動運轉的內力,獨孤勝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因為在他所看過的修煉書籍中,從來沒有說過,突破到高階修行者之後內力會自行運轉。顯然,自己不一樣。
十年暗無天日的生活,讓他很清楚,有的時候,一張底牌就代表著一條命。
這一段時間,是獨孤勝自出生以來,最悠閒的一段日子。每天就是看書,看累了,便沉下心神,仔細感受著體內內力的執行。
偶爾,他也會去想,到底是什麼,使得內力可以自行運轉,若是能夠找到這其中的原因,並加以利用,一定會得到更好的效果。但是一直都沒能找出原因,索性也就只是想想罷了。
手裡的書翻到了最後一頁,合上書本,緩緩放下。獨孤勝起身,推開了房門。
這間店鋪的後面是一個後院,似四合院一般的屋型,獨孤勝抬頭便可以看到那湛藍湛藍的天空。
看著天空,他只感覺很溫暖,很安逸,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迎著陽光,少年翹起嘴角,露出一個未曾被任何人看到過的微笑。
然而,但是跨步走出房間的那一刻。臉上的和煦笑容剎那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冷漠殺伐、生人勿近的死人臉。
冷冷的看了一眼高高掛起的烈日,帶著不屑一顧的目光。少年向著外屋走去,看到了那位石和安正睡在一張躺椅上,微微眯著眼曬太陽。
獨孤勝看了一眼正眯著眼睛曬太陽的石和安,正準備出去轉轉,突然見到一個腰桿筆直的男子向著店裡走來。
男子一眼看上去也有三十多歲,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一樣,眉眼間總是透露這一絲的笑意,使得他看起來讓人感覺格外的親切。
男子雖然身材還算強壯,但在獨孤勝眼裡,直接被列為了毫無威脅的弱者。因為在此人身上,他感覺不出任何一絲內力的波動,所以直接選擇了無視。相反,與這名男子相比,獨孤勝的注意力,卻是更多的集中在了男子停在路邊的小轎車上。
“石老闆,這麼好的天氣,還曬什麼太陽啊,來來來,快再給我拿幾根魚竿。”男子一下車便眉開眼笑對著躺在一旁的石和安說道。
石和安撇了撇嘴,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略帶刻薄的諷刺到:“看你又來我這買魚竿,不會是你魚竿又被你家閨女扔了吧?”
男子卻不以為意,絲毫不在意對方的嘲諷,對石和安依舊是眉開眼笑的說道:“石老闆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來你這買魚竿,不是照顧你生意麼,有客上門,你難道還不做生意?”
“有生意我當然做,但是也要看怎麼做啊,你慕容天過來,哪一次不是死皮賴臉的砍價。”石和安卻對男子的話絲毫不感冒,反唇相譏道。
“你以為我想啊,你的魚竿我從來沒有一根用超過一個月的,我總要降低成本吧。”慕容天話說到一半,剛好看到站在門口的獨孤勝,便仔細的打量起這個孩子。
在他眼中,這個孩子雖然一眼看上去顯得很是俊秀,但卻顯得非常的不健康,面板很白,白的好像都不像正常人一樣。而且這個孩子的眼中的寒意和冰冷,以及渾身散發著的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抬頭看了看天空,依舊是烈日當空,現在是5月,又正直正午,應該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才是啊,怎麼看著這名少年就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不過片刻,又想到馬上回家就可以看到自己女兒了,慕容天一掃變得有些冰寒的心緒,情緒再次活絡了起來。
慕容天哪裡知道,在過去的十年裡,獨孤勝一直待在地底,只有極少的機會可以出來一次,甚至連太陽都不曾見過幾次。再加上修行者的洗精伐髓,體內雜質幾乎被去除了個乾淨,這才使得獨孤勝的面板顯得白了一點。
但這種白,絕不是那種病態的白!慕容天不知道,在他眼中看似病態的軀體裡,隱藏著多麼可怕的力量。
今天是慕容雲清十一歲的生日,慕容天匆匆過從外地趕回來,這才剛到臨津市。而石和安的店鋪剛好路過,在這買了幾次東西,一回生,二回熟,久而久之,兩人也就熟悉起來了。
而且慕容天也發現,這名看似有點蒼老的,大約五十歲左右的店鋪老闆,在性情上,和他還挺相近的,因此每次在此經過,不忙的話,或多或少都要來和石和安嘮叨兩句。
“你還好意思說,你用不到1個月,難道是我的魚竿質量不行?明明是你自己的原因,還賴在我身上了,你能不能有點風度?”石和安立馬反駁道。似乎對方說的話,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