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江東那裡的安寧,此時的北部已經大亂。
在拿下了鉅鹿郡後,‘張角’就以此為根據地,向四周擴散攻佔。一路上所遇到的朝廷之人、士族、地主鄉紳都是一路燒殺搶掠。但他知道還要靠著百姓的民意來招收教徒,擴建自己的隊伍,所以他命令手下將獲得的大半錢財都散出去。
這訊息也傳到了一些渠帥耳中,他們也有人效仿‘張角’的做法,而有的則是嗤之以鼻,因為知道其不是真正的張角,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當黃巾之亂愈演愈烈的訊息傳到漢靈帝劉宏耳中的時候,已經過去一月之餘。原本下面官員說幾日便可以解決此事,可是現在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朝堂之上,他看著下方眾人喝道:“誰能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怎麼解決這蛾賊?”
話音落下,下方眾人交頭接耳,但就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告訴他該怎麼做。吵鬧的聲音讓他更加心煩,面色也越來越陰沉。
正當他要發火時,一人走向前說道:“陛下,臣有一言。”
劉宏看到來人是皇甫嵩,此人為侍郎,北地當太守,現在北地戰亂也就被調了回來。這人之前也好幾次上書勸自己要慎重對待那些蛾賊,不過自己都沒在意,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劉宏心中有些後悔。
劉宏感覺皇甫嵩應該能提出好的建議,當即便問道:“義真,可有良策?”
眾人聽到皇帝開口,這才反應過來皇甫嵩已經到了前面,他們也停止了交談,好奇的看著皇甫嵩,想知道他能說出個什麼來。
“陛下,如今各地都有蛾賊作亂,他們每到一處便散財於百姓籠絡人心,且一些黨人也幫助蛾賊。“
聽到皇甫嵩提起黨人,劉宏的臉色就是一黑。皇甫嵩身後的一些官員,也緊張起來竊竊私語,也有一些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想知道他後面能說出什麼來。
劉宏陰沉著臉,沒有出口打斷,等著皇甫嵩繼續說下去。
皇甫嵩頓了一下,等身後稍微安靜了,才繼續說道:“臣懇請陛下,解除黨錮,捐出西園的錢財駿馬犒賞將士。“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一旁響起:“皇甫侍郎這是在教陛下做事嗎?”
皇甫嵩回頭一看,是一名宦官,而且還是十常侍之一的韓悝。當下就是心中就是一陣怒火,其餘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天下間的禍端,除開天災和邊關之事,百姓的民不聊生幾乎都是因為這十常侍。他們橫徵暴斂,其父兄子弟遍佈天下,橫行鄉里,禍害百姓,無官敢管。只要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得出來,可偏偏能站出來,敢站出來說話的沒有幾個。因為皇帝劉宏非常聽信這些宦官的話了,尤其是這十常侍。
劉宏沒有開口,他就這樣看著兩人在那裡爭論。要他拿出西園的金銀珠寶跟駿馬來犒賞將士,他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想要讓他解除黨錮,他感覺自己做不到。他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想問問這個人有沒有什麼辦法。雖然自己有點不待見他,但此人的心卻是忠於漢室的。
“行了,都退下吧。”說完,劉宏直接離開了。
見到劉宏走了,那名宦官也對皇甫嵩放了句狠話,“皇甫侍郎,你可要看清局勢啊。”說完也走了,他可得去給十常侍彙報去。
其餘人也都各自散去,哪怕其中有幾人想提醒一下皇甫嵩,可但又擔心宦官們的報復。
望著這些同僚,皇甫嵩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中常侍只是四品官員,卻連自己這個三品的太守都不放在眼裡,哪怕朝中的一些一品、二品大臣都不敢輕易得罪他們。
漢靈帝劉宏回到了自己的西園,這裡面富麗堂皇,又有許多奇珍異獸,想到如果真的犒賞給將士,他還有些捨不得。正這樣想著,一人來到了他的身前給他請安。
劉宏甩了甩袖袍說道:”漢盛,這裡就我們兩人,也就不用多禮了。”
來人名叫呂強,字漢盛。雖然也是宦官,可從他的字裡就能看出,他希望漢室強盛,而他也確實是這樣做的。可是漢靈帝劉宏從來不聽他的,但劉宏卻也知道呂強是一名能人,而且也忠心漢室。
呂強站起身來,劉宏讓他坐下說,劉宏搖了搖頭,就立於他的身側。然後躬身問道:“不知道陛下找老臣來,是有什麼事嗎?”
劉宏知道呂強軸得很,也不在意,說道:“外面的局勢你也知道了吧,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陛下若真想聽,那我便諫言了。”
“但說無妨。”
呂強整理了下思緒,然後開口道:“黨錮久積,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恐與黃巾合謀,悔之晚矣。”
劉宏一聽,當即大驚道:“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