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繼續按兵不動下去嗎,利未安森大人?」迪扎爾站在利未安森身後向他詢問。
「你看到了什麼?迪扎爾。」利未安森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這樣反問道。
「不過我是早就已經被我們催毀的人類城市罷了。」迪扎爾有些不解地說,「這一路上光是我們催毀的城市就根本沒有辦法計數,這到底又有什麼好看的呢,大人?」
「我們現在的任務只是這樣就夠了。」利未安森轉過身來朝著他微微一笑道,「明白了嗎?」
「只是做這樣的事情嗎?」迪扎爾仍然沒有太明白,「請恕我直言,我感覺做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可言,為什麼這麼做?」
「恐懼。」利未安森只是說出了這個詞。
「明白了。」幾乎是在一瞬間迪扎爾就立刻恍然大悟了,他們所有的行動在這個時候全部透過利未安森說的話得到了解釋,那麼接下來他們只需要按照利未安森達的命令列動就可以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這麼做的原因,那么不如說說看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吧?」
「乾脆留下一些人吧。」迪扎爾臉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這樣一來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我們已經來了,恐懼將會蔓延開來,隨之而來的是絕望,最後他們所有人都會被這份黑暗所吞噬的。」
「讓他們親身感受到真正的恐懼到底是什麼樣的吧。」利未安森對迪扎爾說,「痛苦,絕望,驚恐,他們最後會被這些所吞噬,而很快那些傢伙也會知道的。」
「難道說您是為了主動引他們出來和我們決戰嗎?」
「自然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那只是一小部分罷了。」利未安森回答說,「因為現在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們也不會主動行動的,他們在積蓄著力量,為何我們進行最後的決戰而在做準備。」.
「但是恐懼與絕望卻能夠干擾他們,當他們所想要守護的人死在他們自己面前,他們內心當中的愛便會變為最為深沉的憎恨,而帶著這樣的心去和我們戰鬥,那麼最後的結果又會如何呢?」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憎恨是什麼樣的。」迪扎爾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帶著憤怒去戰鬥,只會讓他們的處境更加糟糕,我明白您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這樣不斷地干擾他們的內心,在最後的戰鬥到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會被憤怒所吞噬了,其中的膽小之人則會被絕望所束縛,無論如何這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但更重要的原因您並沒有說吧?」迪扎爾看著利未安森問。
「你的觀察力變得比原來更加敏銳了呀,迪扎爾。」
「是大人您告訴我要鍛鍊自己的觀察力的。」迪扎爾趕緊低頭說道,「如果我說錯了的話,還請您責罰。」
「沒必要做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利未安森說,「你也並沒有說錯,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們還有必須等待這個事情,這次的作戰計劃是我親自制定的,所以我必須要等待那樣的時機呀。」
「難道是他嗎?」迪扎爾問。
「沒錯,是他。」儘管根本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利未安森與迪扎爾現在所想的卻是同一個人。
「你很快就會看到了,迪扎爾。」利未安森對他說,「那傢伙的力量遠超你我的想象,那可是足以和魔神匹敵的力量。」
「為什麼這樣的人卻願意在撒旦那邊戰鬥呢?」
「是同盟。」利未安森說,「撒旦可沒有能力命令他做什麼事情,一切都只不過是因為他想要我做這些事罷了。我並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至少應該也和撒旦最後的目的有相同的地方。」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絕對不可以引起他
的主意。」利未安森稍稍提高了音調說,「要知道他可並不喜歡我們,之所以我們還能夠存在於此,完全是因為撒旦覺得我們仍然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他會把我們也收拾掉嗎?」
「這倒不會。」利未安森搖了搖頭說,「我知道撒旦所想要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那樣的世界也正是我所追求的存在,就算他已經贏得了這場戰爭,那麼他也仍然需要我們這樣的人存在。」
「會被清除的只有那些完全沒有價值或者曾經對抗過他的人,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決定要站在撒旦這一邊了,那位大人也很清楚呀。」
「但是他好像知道大人您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他不知道的話,我才會感覺到奇怪呢。」利未安森絲毫不在意地說道,「正是因為他完全知曉我的想法,所以他才根本就不擔心我會背叛,因為我們兩個人的目的是一致的。」
「但地獄內其他的傢伙可就不好說了,在曾經的十三惡魔領主之中,最不可能背叛之人便是我,而結果也正如撒旦所預想的那樣,現在惡魔領主當中也只剩下我還在他的麾下戰鬥了。」
「曾經的我們是那麼強大,但是每一個人的想法卻又完全不同。對於撒旦而言,這樣的我們儘管是十分強大的武器,但同時也是需要提防的存在,一萬年前那樣的景象是再也不可能看到了。」
「但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並不覺得他們很愚蠢,只是覺得他們不應該這麼做罷了。」利未安森說道,「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還在這裡了,不得不說有時候還真是有些感傷呢。」
「我還以為大人您對於過去的他們沒有任何一點感情呢。」
「如果說沒有任何一點,那不過只是撒謊而已。但是那樣的感情也不過只是稍縱即逝的存在,根本沒有必要去想這些事情,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那麼繼續等待嗎?」
「沒錯,繼續等待。」利未安森跳望著遠處已經化為廢墟的城鎮說,「時機還未到,但是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