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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追光

“當人類內心的最後一絲光明也完全在絕望當中消失的時候,那麼黑暗便會得到具象化,從陰影當中會誕生出新的存在,而現在正是它誕生的時刻了。”

現實世界,傑羅德影子中有某些東西正在蠢蠢欲動,一隻手從他的影子當中伸了出來,直到最後,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影子當中誕生。

原本那黑色的影子沒有任何樣貌可言,但在短短數秒鐘的時間內他的身體也出現了變化:他的外貌變得和傑羅德完全相同,整個身體的姿態幾乎就是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拿到手的呀。”影子攥了攥自己的拳頭,“很好,我能夠感覺到現在寄宿於我體內的那份力量,你現在已經完全沒用了呀,傑羅德,你真是讓我感覺到很失望。”

而在意識世界當中,傑羅德已經完全癱倒在了地上,在基地內燃燒著的火焰已經蔓延到了他身邊,但他卻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對於他而言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是何等的絕望呀!傑羅德此刻只想要放聲嘶吼,但是痛苦卻讓他哽咽著無法說話,他已經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了,在這個世界中唯一留下的便是絕望。

醒醒!傑羅德在內心深處對自己呼喊著,這全部都不過只是他所製造的虛假記憶,絕對不能在這份記憶當中繼續沉淪下去,否則就真的沒有辦法從這裡脫身了!

但與此同時無數的影像卻湧入了他的腦海當中,他看到了基地內的人們驚慌失措地逃竄,但他們最後還是倒下了,在一片恍惚中,他彷彿被某些東西操控著殺戮,所有的破壞全部都是他一人造就。

“請放過我吧!”一個士兵跪倒在他面前向他祈求著,“我家裡還有孩子等著我回去,求求你不要這麼做,我們曾經不是同伴嗎?”

“沒有什麼同伴。”傑羅德不受控制地說出了這句話,他伸出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只是稍微用力就讓他徹底嚥了氣,他永遠沒辦法忘記那士兵眼中的怨念。

我做了什麼?!傑羅德內心已經徹底崩潰了,他的摯友死去了,而直到他臨死之前也仍然認為面前的他是一個叛徒,而他也的的確確做出了叛徒的行徑,難道說殺死總司令的人,也是他自己嗎?!

我不明白,誰能來這裡告訴我真正的答案!為什麼會這樣?!已經不行了,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繼續站起來了,讓我死去吧,就在這烈火當中徹底消失吧!

不,你不能這麼做!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喊道,那毋庸置疑就是他內心真正的聲音。如果你現在放棄了的話,那就真的完了!你絕對不能在這裡放棄,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那傢伙設下的陷阱啊!

我已經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境了。傑羅德只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這真的是我虛假的記憶嗎?還是說我根本就是真正的經歷了一切呢?

“你在說什麼呢?!”傑羅德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狠狠地給了他一拳,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但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的幻覺嗎?”傑羅德苦笑了一聲說,“沒想到火焰居然這麼快就燒到這裡了呀,看來我的死期也要到了,來吧,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傑羅德爬了起來,他看著面前的烈焰放聲大笑,但那笑聲如今聽起來卻是如此的悲哀,那是一個早已絕望的人最後的呼喊,而他甚至已經連眼淚都沒有辦法流出了。

“所以我才要問你,現在的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那聲音再一次傳來,傑羅德愣住了,因為這一次他清晰地辨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而那是絕對不可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

“你還活著?!”傑羅德四下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但他卻連哪怕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這聲音彷彿是憑空出現一般。

“沒必要知道我現在到底是不是還活著,傑羅德,你那狼狽的模樣到底是怎麼搞的?”聲音在整個空間當中迴盪著,傑羅德這一次真正確認自己並沒有聽錯,因為這絕對不可能是模糊的幻聽。

“傑克?!”傑羅德喊道,“你真的是傑克嗎?!回答我,你還活著,對嗎?!”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要你自己去探究,傑羅德。我就算在這裡告訴你所有的答案也是沒有用,另外我早就說過生死本就不重要,你也沒必要問我到底是生是死。”

“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告訴你是時候該從這個無聊至極的夢境當中醒過來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是沒辦法想到你居然會搞成現在這樣!”

“可是我做了那些事,我根本沒辦法原諒自己!”傑羅德看著手上沾染著的血跡說,“我沒有辦法從這夢境當中掙脫,我敗了,至少在這場戰鬥當中我是個敗者。”

“那麼贏回來不就好了。”傑克平靜地說,“你不過只是在這個夢境當中失敗了而已,現實你可並沒有失敗呀,不要繼續在那份痛苦當中絕望了,因為如果你絕望的話,就徹底完了。”

“絕望與希望本來就是並存的,繼承這份希望,你就一定能夠打碎絕望的禁錮,不要繼續在這裡自我哀嘆了,因為那樣你根本就沒辦法做任何事情,所以戰鬥吧,傑羅德,戰鬥下去!”

“因為希望尚在。”傑羅德語氣變得堅定起來,“是啊,為什麼我蠢到這種地步呢?居然在這份虛假的記憶當中被困住了,不得不感謝你一下呀,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你。”

“我要戰鬥。”傑羅德手臂上浮現出了金色的符文,“就算明明被困在去意識世界中,我也會用自己的意志力衝破束縛,我和那傢伙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呢,怎麼可以在這裡就停下自己的腳步呢?!”

“暗靈,戰鬥還沒有結束,給我等著,我會親自將自己經歷過的這份絕望如數奉還的!”

鬼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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