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不卑不亢,完全沒有被李老的話打擊到。他手撐在膝蓋上,一雙眼死死盯著李老。
“那是當然,不過,也許一個星期後,我的名聲就會恢復正常,事業更上一層樓呢?”許樂相信,一個星期,足夠解決這些事情了。
李老原本死氣沉沉的臉因為這句話而變得神采奕奕,他雙手交叉放在茶几上,“你怎麼就能確定一個星期之內扭轉局勢?”
“因為謠言不會多遠,李老,我相信,你在商場呆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摸透了我的性格,我有沒有能力做到。”許樂看著李老,既然李老之前一直沒有刻意疏遠他,意味著這老頭對於他的能力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李老沒有做聲,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抿了口茶,眯著眼看著眼前。
“爺爺,你自己也曾經說過,一個人的靈魂是自由的,思想也是自由的,只要我有能力,就沒什麼問題。”李秋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言真意切。
“我可沒有說你不能和許樂在一起。我也沒有反對過。”李老笑了笑,繼續喝了口茶,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裡邊蘊藏的意味。
李秋月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暗暗自喜,她很清楚李老的性格。在工作方面,李老也是擅長這一套,玩文字遊戲。
最後,在人放鬆警惕的時候,猛的出擊,一擊致命。
三人各懷心思,李老一反常態,沒有對許樂施展連環追問,而是請許樂參加明天他們家庭晚會。
“明天的晚會,你一定要來啊!”李老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許樂,眸子閃著幽幽的光,許樂看了頭皮發麻。
“爺爺,你這可沒有必要吧,一個晚會而已,來什麼呀!”李秋月並不樂意許樂參加晚會,過往的事情像是放映片,在他腦海裡來回放映。
以前,她喜歡一個男孩子,李老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對的樣子。他只是請男人來晚會。這使當時稚嫩的她以為自己的男朋友得到了李老的肯定。
哪裡知道,晚會以後,男方主動說出了分手。
這一次,恐怕李老也想著舊態復萌,才叫上的許樂。
“不,當然要來!我為什麼不來呢?我現在時間比以前寬裕了不少。”許樂拉住李秋月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頭。
他當然明白李老話裡行間的意思,更加懂得明天會是一場鴻門宴——特別是在他如此狼狽的情況下。
以前那些上流人士,因為公孫離,再加上他的產品業績,對他笑臉盈盈。現在不同了,網路上全都是聲討他的。那些話,不僅是得罪了藥企,也得罪了很多破落的企業。
一旦自己出頭露面,恐怕明天的話題全都是明朝暗諷。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要出席,讓這群人看看,他即使是這種情況,也是波瀾不驚。
“許樂,你不知道…”李秋月拉住許樂的手,緊張兮兮的看著許樂,她想告訴他這件事,但是又害怕許樂多想。
“你怎麼阻止我啊。難道你不希望別人看看你的男朋友嗎?我就這麼丟人嗎?”許樂伸手,摸了摸李秋月軟軟的面頰。
儘管李秋月看著是瓜子臉,脖子欣長,臉上沒有多餘的肉。但是,捏起來還是肉嘟嘟的。
“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別多想啊!”李秋月慌忙的擺擺手,她可不希望許樂誤會自己話裡的意思。
一個人在失落的情況下,很容易曲解他人的好意。
“好了,不說了,你明天來吧。”李老似乎對許樂這樣強硬要求參加晚會感到驚訝,但是他儘量將驚訝藏起來。準備進客廳的一瞬間,又回過頭,看了眼李秋月,“秋月,陪我說說話吧,我看許樂似乎準備離開了。”
李秋月依依不捨的看著許樂,她當然希望自己能和許樂多說說話,只是,現在父母不在了,李老只剩她一個人,他不可能丟下自己的爺爺不管不顧。
許樂回過頭,輕手輕腳的關了門,腦海裡開始回憶偵探說的地址。
現在正是上午十點左右,不是司機上班的時間,很適合去他家裡探望他。
許樂在街邊買了一盒酸奶,準備帶著到司機家裡。他記得,偵探寫的資料裡邊,這個司機有一個孩子。
如果他沒有猜錯,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暗中的觀察裡。很有可能,他想要找司機的資訊被這些背地裡想要坑害他的人知道。
而那個司機,大機率已經被人收買,畢竟,前幾天,他的銀行賬戶多了筆十來萬的進賬。
之前他在飲品店打工的時候,一名司機說過,賺的錢都是一天天的,他們通常會互相聯絡,每半個月一起去存錢。外人眼裡乘車的人多,生意好,錢肯定拿得也不少,實際上並不多。過年的時候一個月兩三萬,平常一個月才一萬出頭。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在短短的半個月內,一下進賬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