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到底是誰啊?是不是....哪位隱士高人!或是咱們維奧萊特的一族之長?”
“哎,您不理我啊,您和峰胤怎麼認識的啊?”
“啊?你之前不是說認識嗎?你說那是騙我的,為什麼嘛?那你真認識皇魑嗎?他是不是特別厲害?”
“老爺爺,我的靈力怎麼恢復啊?”
“這鎮世決是不是真有那麼神奇,還能刪除別人記憶?那您知不知道人魚秘術啊?那東西是不是也能刪除別人的記憶?”
“老爺爺,您之前在聖朗德爾見過那位靈術師啊?他是占星族人嗎?”
這一路上白漣舟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可無論他怎麼問,那老者嘴裡便再也沒吐出一個字。白漣舟自討沒趣,但又不好發作,畢竟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貴人,還指望著老爺子能給他指一條東山再起的明路呢,只好乖乖閉嘴,跟在老者身後。
雖說白漣舟研究地圖細緻入微,但真正讓他親身實地去走,沒一會兒就暈頭轉向了。看著忽而近忽而遠的王都尖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與那老者走了許久,白漣舟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腿腳痠軟不聽使喚,加之一路上連個說話聊天的伴兒也沒有,他越走越覺得頭暈目眩、口渴難耐。
反觀老者,七八十歲,頭髮已經全白,一路走下來腰不痠痛不疼,腳下生風。
白漣舟不由得彎下腰來,高聲嚷著要罷工。
那老者沒有理會他,繼續向前走。少年見他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好拖著疲憊的身軀三步並兩步的追了上去。
“老頭,天都快黑了,咱們還得走多久啊?你不是很有錢嗎,連個馬車都不捨得租,實在不行記在我賬上,等我以後賺了錢再還你!”白漣舟實在追不動了,索性隨便找了個長椅就是一躺,今天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再走一步路了。
老者轉過身來,目光中有一絲不悅:“你叫誰老頭呢?一點禮貌都沒有。”
“哎喲,您可算理我了,老先生,您就饒了我這個蠢材吧,我是廢物,我是白痴,我是垃圾,我真的走不動了!”
老者從鼻孔裡吹了口氣,冷哼道:“這麼點小磨難就經不住了,還想找到鎮世決?老朽都沒說要休息,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就叫苦叫累了?”
白漣舟抗議道:“您有靈力加持,我就是一普通人,腳力當然不行了。您再不讓我休息,我命都沒了,還怎麼去找鎮世決?”
老者看著這塊“朽木”,無奈道:“有靈力,就肯跟我走了?”
“那當然,這還用說!”白漣舟噘著嘴,大聲的回道。
老者將他那紅棕木柺棍重重篤在地上,白漣舟身下突然開始顫動,只聽“嘩啦啦”一聲,那木製的長椅頃刻瓦解,化作一股水流,在老者的柺棍再次頓地的瞬間,像戳破了一個裝著水的氣球般炸裂開來,將上面的少年摔在地上。
白漣舟還來不及反應,渾身已經被淹在了水裡,正要破口大罵,老者的袖子一動,衣服上的水“刷拉刷拉”的、以很快的速度結成了冰晶,不斷向上延展,直到那冰花掛到少年的髮梢和眉毛,才逐漸停下,結冰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你這糟老頭子!居然敢算計小爺!”白漣舟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敲碎冰塊站起身來,甚至連嘴巴也被冰封住,吐字都不清楚了。
老者望著地上的“大冰球”,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般哈哈大笑,鬍子也跟著他的表情微微顫抖起來。
“好了小爺,走吧。”老者笑完,也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根細繩,走上前去套在白漣舟脖子上,另一頭在手中攥著,輕輕一扯,“大冰球”輕鬆的在地上滑了一小段,老者點點頭,十分滿意,任白漣舟在後面如何破口大罵,也不再理會,徑直向前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白漣舟從睡夢之中醒過來。他活動活動四肢,衣服和頭髮都是乾爽的,自己已然從大冰塊裡脫離了出來。
他只覺自己頭重腳輕,像是高燒過後醒來一樣,大腦有些混沌。
摸著黑找到了火柴,點燃床頭的燈,白漣舟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很溫馨的房間之中。看屋內的陳設,桌椅、房門都比較舊,像是一家旅店。估計是那老者用冰塊拖著他的時候,自己因為太累而睡著了,這一覺便睡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