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芊音!束手就擒吧!”
“妖女!昔日你誅我滿門,今日必要你血債血償!”
黎芊音一身殘破血紅長袍,群敵環伺,入目遍地荒蕪,屍橫遍野。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三界內外,惟道獨尊。”
四海八荒烏壓壓跪著一群人,斷壁殘垣,已是虛像。
“芊音,誅仙陣一開,必將為禍蒼生。你既入魔道,便是命不久矣,不如早些下了輪迴井,回頭是岸。”
那個男人站在陣後,白衣肅殺,衣袂紛飛,容色清冷,眼底不見情緒。
“我竟沒想到,連你也幫著他們一起......”
“呵......好一個絕情棄愛的天尊。”
滾滾恨意如烈火熔爐,她不禁嗤笑,“你既問心無愧,便脫掉衣裳讓他們看看!”
他眉頭緊鎖,臉色蒼白。
“好啊,你不脫,我脫。”
“芊音!”
方才一直沉默地男人終於動了怒,隔著雲海劍陣,眼角染上了幾分紅。
心如刀絞。
紅衣女子上前兩步扯開領子,頸部的歡愛之跡昭然若見。
“看到了嗎?雙修之時,你們的天尊倒是放浪形骸得很吶!”
“簡直荒唐!”他身後那些道貌岸然之士紛紛唾棄道,“這妖女有違天道,信口雌黃,實在該死!”
“哈哈......”她笑起來,笑得垂了身子,眼淚直流。
倏地,她扯下腳踝處的菩提法器,丟了出去,摔得四分五裂。
“這破爛東西,我可不稀罕。”
菩提串子扔出去的瞬間,李鶴颻眼神大震,背後似有金光閃過,他咳出一口血來,不動聲色的俊臉上竟滿是絕望。
遠處轟隆一聲,彷彿末日天劫。
“芊音,是我負你,可也是為了救你。”他聲音似比方才微弱幾分。
“嘻嘻,臭道士,我才不聽呢。”她嬉笑著打斷他的話,抬起手卷著鬢邊的頭髮,媚眼如絲。
彷彿當年那個坐在枝頭翹著腳用無花果砸他的少女,指尖落著一隻小小的紫蝴蝶。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已被你踏破了魔窟,若再去跳那輪迴井,必將七竅頓失、魂飛魄散!”
天雷滾滾,罡風劍氣。
快了,這誅仙劍陣快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