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想去?”青年反問。
“不想去的話,那你就在這荒原呆一輩子!”青年轉過身去,不再理睬少年。
“好,我去!”少年恍惚了半刻,去收拾行李,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幾件破布布丁衣裳,比身上的那件稍微乾淨些,還有那柄看起來有所瑕疵的破劍,而後兩人在姜聖與青年的目送下出了荒原。
從荒原一直南下,便是隋朝邊境涼城,此處卻是荒涼異常,如果城門上沒有木質的匾額,可能不會有人認為,如此荒涼的地方,竟然會是一座城池。
城內並不繁華,小路甚是泥濘,剛剛下過一場雨,些許泥土粘連在車輪之上,不難想象此處的貧瘠。
這樣一個邊疆小城,縱使不繁華,但至少有叫賣的該是,但此時的街邊卻是狼藉一片,每一座房子,都是大門敞開,還有些許房門耷拉著,好似多少年沒住過人一般!再向裡,依稀能望見熊熊火焰燃燒,從城內向著城外蔓延,木質的房屋並沒有燃盡,冒出股股白煙。
兩人坐在馬車之上,向著城內走去,卻是空無一人,。
“救~救~救我!”一個狹小的巷子,伸出一隻枯黃的雙手,手上並沒有一縷哪怕是一丁點的肉,如果不是抬著手,可能不會有人認為這是一個活人,倒像是一具枯骨。
見狀,兩人急忙下車,向著巷子中跑去。
“老伯,老伯!”
老伯的背脊之上有一道劍痕,鮮血還沒凝固,看來應該是新傷!老者的兩三個字,卻是帶走了他的最後一絲生息。
兩人望去,巷子中央有兩道狹長的淺坑,坑中兩道血痕異常明顯,巷子中傳來陣陣刀劍碰撞的聲音,雖然不太明顯,但卻是傳入兩人的耳中。
“走!”少年帶著女童向著聲音奔去。
剛轉過小巷,就看見一群手握馬刀、身披戰甲的胡兵將一男子團團圍住,男子臉上沾滿灰漬,嘴角有血跡滴落,輕咳一聲,血沫子夾雜著嘴角的泥土飛濺,左腿微曲,右腿跪伏在地面上,雙手緊握長劍,如果不是有長劍支撐,可能早已經倒在這滿是塵土的地面上,顯然是受了重傷,男子身後,無數的頭顱堆積成山,鮮血夾雜著泥土混雜著,殘肢隨意擺放,讓人看了不忍一陣翻湧,只能用一個字形容——慘!
“若是你們不做無謂的抵抗,這涼城又怎會被屠?”胡兵調侃,卻是正中男子痛處。
“殺人者,以命償之!”男子嘴角抽搐,顯然是承受了巨大的痛楚,扶著長劍緩緩站了起來。
“現在你覺得有能力殺了我們?能為那些死去的百姓報仇?笑話,隋帝昏庸,任用奸佞,帝都之中人心惶惶,連帝都都搖搖欲墜,又豈會在乎一個邊境小城!”為首的胡兵衝上前去,並沒有揮刀,而是一腳踹出,將男子踹出數丈遠。
“哧~”男子背部與地面摩擦,劃出一道深深的印痕,背部鮮血直流。
“還是趕緊將他殺了,回草原覆命,若是讓大單于發現,那可是殺頭的大罪!距這最近的可是鄴城,李牧這幾日可沒離開鄴城半步,若是李牧前來,就更糟了!”身旁的一名胡兵開口。
雖然這涼城並不富庶,況且是邊遠小城,並不起眼,被屠城,可能帝都之中並不會有人過問,但距涼城最近的鄴城卻是上任隋帝任命的鎮北大將軍李牧鎮守的城池,李牧大將軍與這群荒野蠻人有世仇,但凡遇見李牧的胡兵,無一不膽寒。
“李牧,倒是難纏!”說著胡兵首領將手中彎刀擦拭,寒刃閃過,向著男子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