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麼奇怪,無人的空宅一刻鐘後居然住了一家四口人,還養有兩頭豬?這麼神奇的事情,大家都想看看咋回事,便讓胡大過去請一家人過來大營。
胡大帶了三個軍漢騎著馬邊走邊找,自己老斥候了,野林子裡的小院,位置雖然隱秘但也沒逃過自己這雙眼睛,所以自己肯定,當時那屋中絕對沒人,豬圈裡更沒有豬。
“胡大,是不是你眼花了?”旁邊一個眼角有疤痕的漢子撇著嘴問道。
胡大看一眼他道:“你眼花了我都不會花。”
“那你說,豬肉怎麼來的?”
“我咋知道!”
就在幾個人互相打趣之時,野林子裡得小茅草內,一個老婆子正對著一個老頭抱怨道:“早知道就不下來了,到處是官兵多危險!”
老頭道:“好不容易才尋到機會,不下來怎麼成。”
“下來有什麼用?兵荒馬亂的還不如在上面安全!”
倆人正在屋裡頭嘮叨,從院外慌慌張張跑進一男一女兩個小娃。
“阿叔阿婆,外面有四個火把過來了!”
“壞了,是官兵!老張頭這可怎麼辦?是不是發現我們啦?早知道就不把豬賣給那群民夫了!”
老張頭看一眼神色惶恐的婦人道:“劉家嫂嫂,那民夫就是官兵的狗腿子,不把豬賣給他們,說不定就要動手搶!”
“阿叔阿婆,人過來了”倆娃子指著院門前的人插話道。
老張頭咳嗽一聲,對著倆娃子低聲囑咐道:“虎兒,玉兒,要喊我阿爺,喊劉婆婆叫阿母,曉得不,要是說漏嘴了,那官兵就把你抓走打鞭子!”
倆小娃慌忙點頭道是。
老張頭看一下婦人道:“你也莫忘記了!免得露餡兒了,被抓去蹲大牢!”
老婦人打個哆嗦連忙點頭。
耳聽著門外喊叫聲,老張頭咳嗽一聲,走了出去。
“咦,還真有一家人!”胡大幾個舉著火把走進屋,看了老婦人和倆小娃,互相對視一眼便驚奇道。
張老頭強裝著鎮定,拱手問道:“幾位軍爺,深夜來老漢家有何貴幹?”
胡大正被幾個軍漢用陰陽怪氣的眼神盯著發怒,便沒好脾氣訓斥道:“莫囉嗦,都跟我走!”
“軍爺,軍爺,你抓俺們幹嘛,俺們又沒犯法。”
“軍爺軍爺,你們莫要抓俺老婆子進大牢,俺啥都說!嗚嗚嗚……”
哭哭喊喊中,一行人被胡大幾個軍漢押去了營帳,面對氣勢洶洶渾身散發著血腥氣味的軍漢,心裡防線早就崩潰的劉婆婆,也不用開口審問,直接竹筒倒豆子,把前前後後所有的事全交代了出來。
原來這幾個人是從葫蘆大王的山匪窩裡跑出來老賊,這老張頭在匪窩裡負責餵豬餵雞,劉婆婆負責洗衣做飯,倆小娃是賊窩裡的孤兒,都是去年被賊匪強行抓到賊窩裡的。
都是清白的人家,誰願意賊頭賊腦的當土匪,更何況被官兵捉住還得掉腦袋,所以老張頭這一年來一直在找機會想逃跑,今天好不容易等到機會。
頭前見山大王帶著全部賊匪下山與官兵打仗,賊窩裡就剩下一群老幼病殘,老張頭當即決定,趁著機會趕緊下山,因為平時與老婦人交好,走得時候就喊了她一起跑,老婦人收養兩個孤兒,聽了老頭說跑,點點頭就收拾了鍋碗瓢盆和衣裳,跟著張老頭趕著兩頭豬下了賊窩。
路上也算順利,一直走到山下,恰好看到胡大一群官兵打著火把離開,後面隱隱約約的還有一群人舉著火把過來,走又不敢走,只好收拾收拾進了林子裡的茅草屋中,偽裝成一戶人家。
誤會解開了,老頭和小娃也沒啥可留的,揮揮手便把四人趕了出去。
“張老將軍,這附近有山賊老窩?”
狗兒盯著一群人,意思是想說連夜趕路,離開這危險的地方。
但是老將軍似乎是誤解了,對著狗兒笑眯眯的點點頭便扭頭對著帳外道:“吃飽了就拿起傢伙事,去外面抓倆賊匪過來帶路,咱們趁著夜黑,順手端了這賊窩。”
就這樣,一群官兵,也不騎馬,也不點火把,四五百個人拿著弓箭和大刀在倆賊匪的引領下,鑽進了大山裡。
狗兒就在官道上揪著心瞅著山上,但眼前不是山就是樹,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狗兒等著心煩就回營房裡歇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著遠遠的傳來幾匹馬嘶聲,趕緊跑出去檢視。
“胡大哥,戰事怎麼樣啦?”
胡大可能是受傷了,耳朵上裹著一塊白布片,聽了狗兒問話就吐口唾沫道:“一幫賊匪倒是警覺的很,除了明哨居然還安插了暗哨,原本想偷襲進去,結果被山匪們給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