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看清出手之人,歸玄大驚,緊握長劍擺好起勢,如臨大敵。見歸玄攻勢受阻,扶搖子也退開幾步。
司宇隨從立刻上前擋在他身前,馮孫抽出佩刀,虎視眈眈。一想到若非世子藏了後招,方才險些沒法回去同王爺交代,幾乎淪為軍中笑柄,眼中怒火噴薄而出。
郭途等人雖然不知這神秘人來歷,但觀世子胸有成竹之態,想來應當是信得過之人。只是這人看著年紀輕輕,面對兩位一隻腳踏入秋水境的強者,竟絲毫不怵,難道已是小宗師了不成?
秦天一振劍身,將那道劍氣打散,也不說話,就這麼橫劍立於司宇身前,對上歸玄與扶搖子兩位高手,仍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
守在殿外的甲士迅速湧入殿中,將雲臺觀幾位主事團團圍住。方才還顯得空蕩的大殿,充入這百餘人後,頓時擁擠不堪。雲臺觀似乎也早有準備,觀內所有弟子出動,又將大殿圍起,揹負道劍紛紛出鞘。
“歸玄,你識得此人?”
“稟掌門,這便是當日在定襄郡酒樓內設伏時,救下那蕭家公子之人。”
此話一出,莫說扶搖子一臉詫異,就連被秦天救下性命的司宇世子,也望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
“世子殿下,貧道素聞你同那蕭家公子於敕旗客棧時便有過節,怎地此番還特地遣人助其脫困呢?”
司宇自然不可能派人去救下清未,這秦天,今日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人是父親派來的,他自然使喚不動,且對秦天的底細也一無所知,父親的人,為何要去幫助那個蕭清未呢?
司宇自荒瀑之事回府後,將原委一五一十說與其父河間王。由於司宇自身修為淺薄,故而並不能知曉當時蕭清未小宗師的實力,司雍也只道是個初出茅廬有一技傍身但性格狂妄的毛頭小子,未曾放在心上。
倘若知曉清未當時修為,莫說一個還未娶過門的唐嫮,只要能為他所用,河間國各樣女子,任其挑選,保他一生榮華富貴。
“本世子行事豈是你這老牛鼻子能揣摩的?我想保他,便保他,想殺他,轉眼便可取他首級,又怎會如你們一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司宇劍雪隼幫混了這麼些年江湖,別的本事沒長進,但凡有了口角必不會弱下聲勢。
扶搖子一聲冷哼,”世子殿下還是思量思量如何保全自身吧,這青年前番與我師侄相鬥,尚在伯仲之間,如今我與歸玄師侄聯手,他又如何能抵擋?”
未及司宇再出聲,秦天卻搶先道。
“儘管試試,秋水境之下,一個與兩個,無甚差別,我一人接下便是。”
方才對司宇言語還無動於衷的扶搖子,聽聞這話,勃然大怒。雲臺觀自前朝末年,亂世之中於北境立派伊始,歷來掌門皆是小宗師。師兄真武道人仙去後,便由他接過掌門之位。其修為早就已至瓶頸,差一步便能越過那道門,邁入秋水境。
怎奈這一步,數十年了,終究沒能邁出。如今連他師兄的關門弟子,歸玄的修為也已與他並肩,他卻依然寸步未進,便好似他這掌門做的,名不正言不順,丟了先輩臉面一般。
以歸玄的天資,用不了多少年月,踏入秋水境幾乎是水到渠成,到那時,倘若他仍未破境,又該如何自處?
秦天這一句話,正說著他的軟肋,如何不怒。當下也不管招呼歸玄,兀自含憤出手,當先便出一式雲臺三落。
許是先前言及酒樓設伏一事,歸玄對打鬥過程沒有和盤托出。秦天那時便對雲臺觀這門絕學瞭如指掌,扶搖子欲藉此打他個錯手不及,又如何能成。
神龜反握,在腕間翻轉如金輪,劍影幢幢。
任扶搖子出招再快,卻也破不了這片劍幕。
“微明生滅!你是何人!為何會使我雲臺觀的微明生滅!”扶搖子大駭,出聲質問。
秦天並不理睬,一心對敵。劍鋒迴轉間,竟佔了上風,隱有反守為攻之勢。
“歸玄,快些助我擒下這賊子,好生盤問!”
扶搖子有些焦急,歸玄聞言,提劍加入戰圈。
說來也怪,這秦天修為雖與扶搖子,歸玄難分伯仲,以一敵而二之下,儘管處處受制,卻仍能守得嚴嚴實實,全無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