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軻發動汽車,載著周子軒離去。
開了四五十米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荊伊婷依然站在那裡,風雨中的倩影,顯得格外單薄。
沈軻踩了一腳油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汽車開過山脊拐角,沈軻猛踩剎車,一個翻身到了後座,手指解了周子軒昏穴道。
“冰月,我們這是在哪?”
周子軒醒來,摸著腦袋茫然四顧。按道理,自己不是該被鯊魚吃了?怎麼會和沈冰月在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先自己開車回去,我還有事,失陪了。”
沈軻說話時已經下了車,向大海的方向走去。
……
沈軻爬上山頂,遠遠看著海邊的荊伊婷,她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說,她要等我回來,因為我是為她跳海。
我為了救周子軒跳海,她以為我是因為她喜歡周子軒,才去救周子軒的嗎?
現在她一定要等我回來,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她也喜歡我?”
沈軻站在山頂上,如絲的秀髮隨風飛舞。
許多和荊伊婷曾經在一起的畫面,再次浮上腦海。
一個男人,初戀對他總是那麼難以遺忘。
楓樹林的那個夜晚,沈軻告訴自己,要忘掉荊伊婷,重新開始。
最後沈軻也做到了。
唱完最後一首《白狐》,沈軻發現自己的心終於完全歸於平靜。
可是沈軻忘記了,對於任何男人,初戀可以暫時被拋諸腦後,但她卻永遠埋在記憶深處。
當現實感情遇到挫折時,當重遊故地時,當看到夕陽下一對年輕的熱戀男女時。
當漸漸年老,人生即將步入黃昏時。
都會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個她。
此時看著荊伊婷背影的沈軻,才發現自己只是撫平了荊伊婷給自己帶來的心傷,但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時間一點點過去。
荊伊婷望著海,沈軻望著荊伊婷。
就這樣,大雨漸稀。
海面重歸平靜,可是卻還是看不到沈軻的身影。
荊伊婷終於絕望,她知道,不會再有奇蹟了。一步步走向斷崖頂。
“她要幹什麼?”
沈軻看著荊伊婷走向大海,嚇了一跳,立即從商城裡拿出帽子,施展輕功,向荊伊婷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