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非等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斗篷人的應對同樣不慢,古怪長刀攔胸橫掃,亦如他的張狂與霸道。
緊密的轟鳴聲響起,頓時冰屑四濺土石翻飛。
兩波攻擊相互抵消,一對十三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面對這種情況荊非並不覺的意外,他心知肚明這只是雙方的試探罷了,但眼前的斗篷人給予的壓力無疑是前所未有的,他自問若是真動起手來自己必能全身而退,但隨同自己一起而來的十二名行走卻不好說。
沒有過多猶豫,荊非手腕一番,一道刺目金芒破空而出直奔斗篷人面門。
斗篷人明顯被金芒的速度嚇了一跳,慌忙之中橫刀格擋。
怎料金色小劍在碰到骨刀的瞬間突然暴起一團奪目金光,三百六十五道金色符印定格在虛空之中,將斗篷人以及金色光芒一絲不漏的封鎖其中,如同一個金色太陽,照亮森林半個夜空。
緊接著便是難以計數的金色劍刃向斗篷人捲去。
七八息之後,符印散滅,金色風暴停息,露出裡面衣不蔽體體無完膚的精瘦軀體,臉上面具相比之前暗淡了許多,手中的白色長刃此時也佈滿了裂痕。
一縷血絲自面具下滴落,斗篷人抬眼望去,哪裡還能看到荊非等人的蹤跡。
手中長刃止不住的顫抖著,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憤怒難忍,當他回頭瞥向高大老人的位置時,再也忍耐不住,一聲“操你祖宗!”響徹山林十餘里。
荊非等人返回縣城後直奔當地神護府。
古色古香的廳堂之內,氣氛格外沉重。
高大老人斜靠在椅子上,身上纏滿了繃帶,原本因失血過多慘白的臉色恢復了些許紅潤。
老人神色從容的端起茶渣抿上一口,嘖嘖道:“倒是第一次在神護府喝茶,鶴瀾香,這在市面上可是千金難求啊!”
站在其身邊的一個面嫩的青年冷哼一聲道:“神護府的大牢想必您也沒蹲過,要不一併體驗一下?”
老人淡淡一笑沒有回應,只是繼續低頭喝茶。
荊非與黃楚坐於正堂主位,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室內的佈局風格,當地神護府領事居於側首,其餘人則依次下排。
寧靜的大堂內只餘老人喝茶的唏噓聲,不知道究竟在等什麼。
約莫一盞茶後,荊非腰間的玉牌突然發出柔和的亮光,他抓起腰玉牌感應了一會兒,轉頭望著老人笑道:
“沒想到閣下就是紫梟閣大名鼎鼎的血刺,難怪有此身法,失敬失敬。”
包括黃楚在內的不少人頓時面露訝色,血刺可是幾十年前談之色變的人物,只是後來卻突然失去了訊息,沒想到如今會以這種形式落在神護府手中,當真是世事無常。
反觀老人倒是神色自若,或許是在招牌兵刃現與人前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身份無法在掩藏。
荊非看著玉牌中傳來的資訊,心中暗自感慨,如此人物便是捨身殿也是鳳毛麟角。
“閣下因何緣故與那斗篷人起了爭鬥?”荊非放下玉牌問道。
“賊徘徊門前,先起覬覦之心,後又起殺心。常聞千日做賊,那能日日防賊,主人家當然得提前動手將賊人打,如此才能心安。”老人輕描淡寫道。
之前說話的面嫩青年冷笑一聲,道:“沒想到賊沒打死反倒差點把自己命給搭上,最可笑的是你自己就是一個老賊!”
荊非有些詫異的看了那冷麵青年行走一眼,不知道這位為何火氣這麼大。
一旁黃楚傳音解釋才知道,原來那青年的父母就是死於刺客暗殺,時隔多年兇手雖早已緝拿歸案,但青年對於殺手刺客這類暗中行殺伐之道之人的痛恨從未減弱。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一番盤問終於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在得知斗篷人中了老人的五臟奪元依舊未死,一行人心頭的壓力愈發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