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塔人放下蒲扇,端詳了一番江烈的腰牌,立馬雙腿一蹬,起身彎著腰將腰牌遞還給了江烈,恭敬道:“不知是江大帥來訪,失敬,失敬!”
說著,守塔人倒上一杯酒舉到了江烈面前:“請江大帥先飲薄酒。”
江烈抱拳道:“多謝先生,你的好意江某心領了,只不過我們是騎馬來的,喝了這酒,待會兒回去可就是酒駕了。先忙正事吧,這酒日後有機會再喝。”
於是,守塔人提上油燈,領著江段二人進入瞭望夫塔,一層一層往上走,到達第四層後,取下了腰間的一大串鑰匙,將重重鐵門挨個解鎖,爬上了最頂層。
頂層的中央就放置著一個跟正常成年男子差不多高的、附著三個木軲轆的三腳架,上面架著一個又粗又長的雪白單筒望遠鏡。江烈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望遠鏡扛在了肩上,倍感沉重,估摸著少說也得有六七十斤,感受完重量之後,便原封不動將其放回了三腳架上。
江烈撣了撣肩上的灰塵,端詳著眼前的望遠鏡,喃喃道:“這玩意兒可不輕啊!看來這俞績真是身手不凡。”
守塔人在原地轉了一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個大窗,把這個望遠鏡移到東窗,就能看到東城門,移到西窗,就能看到西城門。”
江烈為了領略一下這望遠鏡的視覺效果,便立馬將其推向南邊窗戶,眯上左眼,把右眼貼近望遠鏡的目鏡,再手動調整了一下鏡筒的角度。果不其然,碧禮縣南城門的景觀盡收眼底。
“這個望遠鏡果真算得上是個寶貝,就是不曉得俞績為何對它情有獨鍾。俞績到底拿這個望遠鏡去幹什麼事呢……”江烈轉身嘆了口氣。
守塔人笑道:“還能幹什麼事?這望遠鏡就是用來望遠的,他當初把這玩意兒拿去肯定就是為了看啥遠處的東西唄。”
“可能也不一定是用來看,畢竟很多人會給很多東西開發出新的用途。”段彪若有所思道,“就像黃瓜不一定是用來吃的。”
江烈問道:“黃瓜不一定用來吃?那用來幹嘛?”
“用來貼臉。”段彪一本正經道,“神獅城裡很多大戶人家的夫人都會用黃瓜片來貼臉,把整張臉給貼滿,聽說是這樣能養顏。”
江烈頓時覺得段彪說的頗有幾分道理,思忖片刻,疑惑道:“那這個望遠鏡除了用來看,還能用來幹嘛?通廁所?那未免太粗了。況且也沒必要特意跑來這山上,還玩從四層跳到五層這種高難度的危險動作。”
守塔人道:“猴幫的人怎麼著也有兩三百人,幫內的這些人也會有小山頭。其中有一夥人就會三不五時地去縣城裡的一家酒樓喝酒聚餐。”
江烈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雙眼放光,用力拍了一下守塔人的肩頭:“有這麼重要的情報,你怎麼不早說啊!”
守塔人眨了幾下眼睛:“你們也沒問啊。我就是碰巧想到,順口提一下。”
江烈興致勃勃地問道:“那家酒樓在哪兒?叫什麼名字?”ŴŴŴ.BiQuGe.Biz
守塔人應道:“那家酒樓叫笛笙樓,離西城門不遠,在那塊地界也算得上是一家比較有名的酒樓。”
江烈點了點頭,微笑道:“彪兄,咱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去笛笙樓吃午飯,我請客。”
閒言略去,且說次日一早,江烈與段彪草草吃過了早餐,便策馬往西趕去,到達西城門後,在附近問了路,便輕鬆找到了笛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