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布莊的廣場上,掛著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染布,那好看的蝴蝶蘭,那繽紛的落櫻粉,還有那絢爛的紅色,寂寞的黑色,每次林昔來送草藥,總是喜歡穿梭在這些染布之中,那些顏色在陽光的渲染裡面,彷彿生機勃勃,可以抵禦任何冰霜。
一如往常,林昔送藥過來,她等候在這個廣場上穿梭在染布之間,從一個染布穿梭到另外一個,嬉戲其中自得其樂,只是今天她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似的,往後看,沒有人,然後穿過另一個紡布,往後看,還是沒有人,可是那種感覺不會有錯。眼角餘光感覺周圍有人,只是那氣息沒有攻擊性,更像是個許久不見的朋友。
林昔故意往前走,走啊走啊,他感覺分明有人在後面跟著他,他故意往左走,然後那個人也往左邊,她故意穿過那道黃色的染布,躲了起來,然後一下子又跳出來,果然有人可是。
“嗯,你是誰?”林昔問道
這是一箇中年飽經滄桑的男人,高大魁梧,看模樣還有點粗俗。
“姑娘,我是錦繡布莊的管家,”他神態嚴肅,“我還沒問你是誰呢?”
林昔不好意思,笑了笑啊,“抱歉,管家大人,我是玉草堂來送藥的,每次送藥都是送給你們家的三姑娘,沒想到今天您在這邊。”
那管家依舊是不依不饒,不卑不亢,“三姑娘應該是在正廳收你的藥,只是閣下為何來這後面的廣場染布坊?”
林昔想自己經常來呀,不就今天給你撞見了嘛。嘴上卻是討了個乖,“那還不是家的布料好看,實在忍不住多看兩眼唄。”順便補了一句,“您看呀,這有人欣賞總是好的,多看兩眼他也不會掉色,對不對?”
那管家被林昔這突如其來的雞血勁兒逗得呵呵笑了,“好了,藥給我,你就回去吧。”
林昔走後,管家把藥遞給了,躲在染布後面的子寒。
“子寒公子,朝暮小姐竟然讓我相信您,聽從於您,說您是他救命恩人,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管家說到一半,這管家不是別人,就是金澤,就斷斷續續支支吾吾。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錦繡布莊需要低調行事,您這三天兩頭的讓玉草堂來送藥,惟恐有不妥。”
他拿過草藥,聞了聞熟悉的藥味,這種熟悉的味道,讓他懷念,讓他欲罷不能,讓他沉迷於其中。
“謝謝金澤大人的提醒,我讓玉草堂送的是長期需要調養生息的補藥,吃上個一年半載並不奇怪,也請大人見諒本人天生體寒,需要長期服藥。“
金澤自然是懂得他堅持的意思,便拱手作揖,“一切以子寒公子身體為安是上。“
林昔一如既往蹦蹦跳跳回玉草堂,可是今天氣氛截然不同,主幹道上居然沒有往常的人聲鼎沸,而是被一群士兵左右各一排給守了起來,整條路都封起來,林昔看見熟悉的打雜小工,“小王“,拉拉了他的袖子,說”小王出了什麼事?“
小王轉身看見她,東張西望之後,偷偷地在她耳朵咕噥著,“聽說是三皇子來了,特地找我們這邊最好的大夫看病,所以呢,現在玉草堂裡面被封掉了,就只有他和主治大夫,還有何書先生三人。“
林昔聽到三皇子三個字,頭皮就開始發麻了
“我說他是皇子,有啥御醫不能看嗎?另外平時皇家有事不也是傳召我們這邊大夫進宮的嗎?他幹嗎自己跑出來啊?“林昔嘰嘰咂咂的一連串嘴炮,旁邊計程車兵聽著給了一個絕對凶神惡煞的眼神。
就在他們等候的時候,三皇子從玉草堂走了出來,何書在旁邊一直陪著笑臉,一副奴才樣子,果然馬屁精上線這種皇家馬屁戲份,怎麼會錯過。
那三皇子還是如此氣宇軒昂,魔氣十足,他的眼睛泛著紅色的光芒,比之前第一次見,那種紅色讓人感覺更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