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聚會上的談話(求月票收藏
史可法二人吃過飯後,就回去休息。
會試結束,對於諸多的舉人來說,就輕鬆不少,史可法也是如此。
若是得中貢士,十日之後的殿試僅僅考策論一道題目,考試也只有一天的時間。
策論的發揮與學識有一定的關係,更加重要的是文采與見識,如果做得出來一篇花團錦簇的文章,名次一定很不錯。
就算是沒有高中,大不了繼續遊歷一番,接著返回家鄉,或者是在京城的國子監和南京的國子監讀書,等待下一次的會試。
所以會試結束之後,到放榜的這十餘天的時間,就是讀書人聚會最為頻繁的時刻。
……
崇文門外,崇文坊某家酒樓。
五十多人在此聚會,酒宴已經擺好,眾人在互相謙遜的過程中落座。
史可法當然在其間。
參與今日聚會的全部都是南直隸的舉人,其中以新科進士為主,少有的幾個往屆的舉人,也是在國子監讀書的那類。
參加本次聚會,史可法才明白,原來他所想象的南直隸籍的舉人大聚會的情形是不存在的。
本次參加會試的四百餘名的舉人,分為了若干個小團體,幾乎是按照哪一年中舉的同年來聚會的。
新科舉人第一次參加會試,信心滿滿,言語之間未免有些驕狂,多次參加會試的舉人,看上去沉穩很多,他們知曉會試的艱難,不敢隨意的口出狂言。
新科舉人與其他舉人之間,因為氣質與認識方面的不合,自然難以聚集到一起,除非是一個學社的社員,才有機會聚集在一起吃飯飲酒。
舉人之間的聚會,與生員之間的聚會有很大的不同。
生員尚未參加鄉試,沒有過最為重要的一關,聚會之時,多半會展現自身的文采,博得他人的羨慕。
舉人就不一樣了,大家半斤八兩,文采的區別不是太大,也就沒有必要到京城來展現。
舉人之間這種聚會,更大程度上面是結交關係,志趣相投之人,透過這樣的聚會,能夠結為知己,不過這樣的情形太少見,更多的就是拉攏關係。
所以這類的聚會,舉人的身世與家族就顯得很重要了。
“諸位同年,會試已經結束,我等一定要盡情飲酒,不醉不歸。”
中間桌子的某一人站起身來,端起了酒杯。
“張兄所言極是,今日我等都是應張兄邀約前來,大傢伙一起敬張兄一杯如何。”
“好啊,張兄乃是我等新科舉人之中的翹楚,當得起這一杯酒。”
“我來,張兄才華橫溢,此番會試一定高中,到時就是我等新科舉人的楷模。”
幾乎所有人都站起身來,端起了酒杯。
這位被稱作張兄之人,名張溥,字乾度,一字天如,號西銘,南直隸蘇州府太倉州(今屬江蘇太倉)人。
張溥(pǔ)出身官宦門第,惟因婢妾所生,排行第八,故“不為宗黨所重,輔之家人遇之尤無禮,嘗造事傾陷詡之”。
當面稱他“塌蒲屨兒”,意為“下賤人所生,永遠不出息”。
張溥遭此侮辱,勤奮好學,讀書必手抄,抄後讀過即焚去,如此反覆七遍,冬天手凍裂,以熱水浸暖繼續再練。
後來他把自己的讀書室名為“七錄齋”。
《明史》記有張溥“七錄七焚”的佳話。
張溥(pǔ)雖為婢妾所生,卻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在諸多舉人之中身份自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