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悍一直站在馬天暢旁邊就那麼看著他把一張空白的人體構造圖,由少變多,越來越多,直至一點點的填滿。
他嘴巴抽抽著,全身都僵在了那裡。
第一張圖的標註結束,馬天暢再次看了下手腕上的電子錶,用掉了二十五分鐘。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的思路越來越是清晰。
那剛剛看過的圖片,像是就在自己的眼前遊走,他想到哪裡,那畫面就定在那裡。
緩了緩神,他自言自語道:“可以開始第二張了。”說完,立刻把畫好的圖放在一邊,開始標註第二張,那速度卻瞬間快出第一張好幾倍出來。
“於悍,把小馬畫好的第一張圖拿來我看看。”
聽到馬天暢說開始畫第二張了,於彪才把飛出去的思緒收了回來。
他見於悍就站在馬天暢身邊,身體剛好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就開口讓弟弟把圖拿過來,看看這第一張馬天暢一共寫了幾個穴道的名字。
於悍哆哆嗦嗦的伸手拿起了馬天暢畫好的圖,他躡手躡腳的樣子,就像生怕打擾到一個國畫大師在創作作品一樣。
“你搞什麼鬼?快點的。”於彪發覺弟弟的神情有異,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馬天暢一氣呵成的畫完了後面五張的穴道圖,他再次看錶,這五張圖一共用去二十五分鐘,加上前面的二十五分鐘,他畫好這套圖的時間和於彪剛好一樣。
“彪哥,這幾張你也檢查檢查吧,”馬天暢把自己剛剛畫好的圖一股腦的放在了於彪的眼前。
一抬頭,這才發現,都十五分鐘了,他這位準師父還在拿著他畫的第一張圖看。
“怎麼了?這張圖上是不是有寫錯的呀?錯的很多嗎?”馬天暢有點緊張了。
對於後面幾張他倒是信心滿滿,可這第一張,當時真的是太緊張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忘記沒寫或寫錯字的情況發生。
只見兩個人現在的表情如出一轍,從迷惑、不信,到驚訝、震驚,再到惶恐,驚懼。
那一個個錯綜複雜的表情轉變完後,現在停留在他們臉上的就是呆滯。
他們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長一段時間了。
第一張圖,全對,除了字型不同,幾乎就像是影印了於彪剛剛畫的那一幅。
這是一幅人體正面圖,裡面起碼夾雜了一百個以上的穴道名稱,這些大部分都是於彪祖傳未公開過的穴道名字,馬天暢他不可能見到過的。
於彪不愧是於悍的哥哥,聽到馬天暢的問話,他先一步反應了過了。
拿起眼前的剩餘五幅圖,一張張的看下去,這個對;這個也對;這張對;這張全對……。
“窩草!”站在一邊終於能夠發出聲音的於悍憋了半天就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窩也草!”於彪很久沒和於悍意見一致過了。
“窩更草!”於悍覺得自己不這麼說根本表達不出來自己比哥哥還要震驚的內心。
“窩最草!”這倆人,現在除了在這句話上打機鋒,似乎再也不會說別的了。
馬天暢疑惑的看著他們,這要是自己畫的都對了就表揚兩句,有不對的就說出來,自己改正就完了,這一直的“窩草”算是什麼鬼?
“我這圖到底有錯沒有呀?”馬天暢問了離自己更近的於悍好幾遍,他就跟沒聽到似的。
嘴裡一直喃喃著自言自語:“窩草,窩真的草,窩草草草。”
“你可別嚇我呀悍哥,你這是怎麼了?”馬天暢有病亂投醫,回頭去問旁邊的於彪:“於悍哥這是怎麼了?他以前有過這樣嗎?”
於彪畢竟相對老成一些,他很快從這種不能置信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沒事,可能就是喝多了,當然也有點吃多了!”
“哦,你們喝多或者吃多了都喜歡說這些話嗎?我剛看見你也沒少說呢,”馬天暢關心的問:“那你這會兒是不是也有點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