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問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丫頭嘴角濡濡半晌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叫春芽。”
穆晟笑著湊上前去親了親她可愛的臉頰,說道“春芽我是你舅舅,叫我舅舅。”
這時春芽才反應過來,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一言不發。
穆晟苦笑著搖搖頭,哎!總之還不熟嘛,第一次見面,來日方長。
此時一名美豔少婦依著門口微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幕,說道“長平君,芽芽還小,認生,你先進來吧。”
這時那名陪著春芽的侍女也趕緊對公主行禮。
穆晟轉頭一看是姐姐,便放開春芽走上前客氣地說道“見過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是姐姐穆芫的封號,從小姐弟二人也不在一起長大,感情疏遠,穆晟也只能以名尊稱。
此時春芽也一聲“孃親!”撲向清河公主的懷裡,公主微笑著逗弄著孩子,半晌才把孩子交給侍女讓她帶著春芽交給奶孃照顧,回頭招呼了穆晟一聲,二人便進了內屋。
賓主落座後,還是穆晟先開口道“清河公主,今日尋我前來所為何事?”
清河公主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這位同母異父的弟弟,說道“長平君,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今日找你前來也就是敘敘舊而已。”
說罷便轉身取過一個盒子撫摸了半晌才遞到他手上說道“長平君,這是母親留下來的遺物,母親去世的時候你還小,她在病榻上囑託我,等你大婚之後在親手交給你。”
穆晟聞言一愣,接過盒子撫摸半晌心中一陣黯然神傷,想起那古畫上的女子,那顛沛流離,委曲求全的前半生,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公主,這盒中之物是什麼?”
清河公主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母親只是特意囑託交給你的,回頭你自己看吧。”
“好!那我就收下了……”
等他從盒子上收回目光,抬起頭才發覺清河公主則定定的看著他的臉龐不自覺的伸出手想撫摸一番。
穆晟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公主?”
這時清河公主才恍然反應過來,慌忙收回手說道“對不起長平君,睹物思人,我太想念母親了,而你又跟母親生的如此相像……我一時……”
這時穆晟捉過清河公主的手放在自己臉龐上,說道“你想摸就摸吧,我明白你的感受。”
公主的手顫抖著摸著他臉頰,一絲清淚已然流下來,哽咽道“長平君你能叫我一聲姐姐嗎?”
穆晟沉吟半晌開口道“姐姐。”
似乎這一聲姐姐,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拉近了不少,清河公主抽泣半晌才抹了抹眼淚點頭說道“嗯!長平君以後常來我這裡,來熟了春芽自然會認你這個舅舅。”
穆晟微微頷首道“姐姐,我會常來看你和春芽的。”
清河公主看著他感嘆一聲道“長平君你也別怪我這麼多年對你不假以辭色,我也是有苦衷的,雖然我們兩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孩子,可是我一想到你是我殺父仇人的孩子就實在親近不起來。”
穆晟內心一震,問道“什麼殺父仇人?姐姐你什麼意思?”
直到此刻,終於證明了他心中的猜想,看來清河公主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雖然芸兒給穆晟講過這秘事,事關重大,他還是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這時清河公主緩緩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是越國前太子笙的遺腹子,當年越國滅亡在即,越國大夫曾邕受太子重託帶著我母親也就是越太子妃逃難,後來母親不慎被晉軍主將李郉所俘獲獻給了晉帝,後來越國都城被攻破,太子笙也自殺殉國,而我呢?確做了李郉的孫媳婦,你說這世間之事是不是特別荒唐可笑?”
穆晟聽的一時間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安慰這位同母異父的姐姐,只好說道“李黎的爺爺就是當年滅越的主帥?那姐姐你……”
清河公主大概明白他什麼意思
清河公主道“是的,你別擔心,我不恨李家,這一切的悲劇都是這大晉至高無上的皇帝造成的,他們李家說到底也是晉國的臣子,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沒什麼可怨恨的,再說我已經做了李家的媳婦。”
穆晟鬆了一口氣問道“姐姐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