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不想讓帝無妄乘坐他。
“別這樣，冥，他現在身受重傷，不能使用靈力來召喚坐騎，你就當給我個面子行不行？”
鳳雲染尊重它的意願，並沒有強行帶著帝無妄踏上它的脊背，而是開始跟他商量。
還有比她卑微的主人嗎？
“主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是你自己定下的規矩，上古之鯤，只配你一人，窺視之人必死。”
鳳雲染：“……”她定下的規矩？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以前的她有這麼強勢霸道嗎？
別人坐不上鯤要就算了，連想都不讓人家想，這是人乾的事嗎？
“都怪我當時太年輕了，年少氣盛，我現在不是沒說過嗎？你到底是聽從原來的我，還是聽從現在的我？”
鳳雲染問的一針見血，她不知道他們記憶中的她是什麼樣的，雖然藍小幽和冥都說她原本就屬於這個世界，可她自己還偏執的認為，不屬於！
“主人！你變了。”冥深深的嘆了口氣，“我自然是聽你的。”不管從前還是現在，主人就是主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沒變，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就算她恢復了曾經的記憶，那也是將曾經的記憶，曾經的榮耀，強壓在了現在的她身上。
她現在，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修煉者，她有什麼資格囂張跋扈？
做人，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還是要有的！
冥不說話了，現在的主人還沒有恢復記憶，他也不能強行告訴她，她曾經的身份，藍幽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到現在還不能說話呢！
坐在鯤的脊背上，帝無妄的神色有那麼幾分晦暗不明，上古之鯤，九界第一的坐騎。
他還是第一次乘坐，如果白景看見他坐在了鯤的身上，會是什麼表情呢？
“喂！大魔王，你在想什麼呢？去哪裡，你倒是說啊？我還等著你帶路呢。”
鳳雲染托腮望著他，她對這個地界並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該帶帝無妄去什麼地方。
“前方最高的那座山。”帝無妄指了指幾乎嵌入雲層之中的高山，那裡距離九玄城幾乎是十萬八千里。
冥的速度很快，因為有主人之外的人坐在他的身上，他顯得很彆扭，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載著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這麼遠的距離，就算是他的坐騎白羽也要行駛六個多時辰，上古之鯤竟然用兩個時辰就到達了。
怪不得小鳳兒能那麼輕易的逃離他。
站在雲層的山巔之上，鳳雲染俯身凝視著下面的風景，青山綠水，山河湖海，從這裡，竟然能看見九玄城的最高層。
這個地界，讓她有一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這是一種身為食物鏈底端的絕望感覺，特別是，她一個小小的食物鏈底端，所相處的人都是大佬級別，那種壓力，不言而喻。
“看什麼呢？小鳳兒？”帝無妄走到了她的身邊，跟她一起凝視著四周的景色，“你很喜歡這處地界嗎？看的這麼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