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正一直低下的頭猛的抬起,腦門正中間還有鮮血在往下流淌。
“是什麼呢?”
中間的男人吩咐別人再拿一個菸灰缸來,點了點手裡的菸灰。
“面子。”
“被人這樣襲擊,甚至連手下的場子都給掀了,不抱一箭之仇,黑道的面子可掛不住。”
“不管敵人是誰,給我找出來解決掉,還我們一個面子。”
“你的組就是負責這個的,做得到吧?”
光正聽明白了老大的意思,又沉下頭去,右拳砸地道:“是!”
那中間的老大揮揮手,示意光正可以走了。
光正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全程一眼都沒有看用菸灰缸砸他的男人,轉頭便準備離開。
那個男人卻對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太樂意道:“老大……就這樣……讓他走了?”
光正理都不理,此時已步行至玄關了。
老大與那男人四目相望,示意著他自己的決定。
那男人有些退縮但仍有抵抗的意志,雙手捏緊了自己膝蓋上褲子的布料,跪在地上正色道:“那夜總會是我們重要的經濟來源!如果那錢斷了,那……山的開發和建築經濟就……”
老大點了點頭,語氣好似無奈道:“是了是了,老夫知道你一心也是為了組裡好,沒有為難他的打算,可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就只能聽天由命了,畢竟……那孩子的父母死去的時候,情況和現在差不多,我們就不要再給他添油加醋了。”
說到這裡,男子終於放棄了,緊握褲子的雙手也舒緩下來,只得低下頭,留下一聲長嘆迴盪在屋內。
光正邁出了門,掏出懷中的手巾,一邊走一邊擦拭著頭上的血跡。畢竟。
這樣走在街上怎麼說也會嚇到貧民百姓。
一邊走一邊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果然,現在光正最先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與佐藤匯合。
佐藤從自己接管組織開始就一直常伴在自己身邊了,如今組裡的兄弟都不在了,可以依靠的人便只有佐藤一個。
想到這裡,光正的腳步漸漸加快了,甚至從小巷裡穿行,想著抄近路,越快越好。
“老~哥~這麼急~去哪啊?”
一個女聲由光正後方響起,明明光正沒感覺到身後有人接近,卻能聽得到聲音。
這不得使得他毛骨悚然。
光正猛的轉過身去,果然……身後一個人都沒有,但剛剛那個聲音距離自己很近!幾乎伸手就能夠到的近!
正當光正準備仔細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我在這裡啊~老哥~”
那聲音妖媚且不懷好意,可那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那聲音仍在自己的背後,且是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
難道聲音是從他背上傳來的……那又怎可能了?
殺意!與其說是殺意,更像是集中的意識,是人作為動物,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時的本能反應。
光正知道那威脅來自身後,他對自己的身手也一向頗有自信。
可剛剛被那分家的男子一菸灰缸爆頭,現在還有點暈乎乎的,腳先動了起來,身體卻沒有跟上上半身的反應。
一張血盆大口正在漸漸接近光正的後脖頸。
此時已再避不開,難道光正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父母的夢想還沒有實現,自己要保護的部下也幾乎全部失去,現在連自己也要完蛋了嗎?
不,命運自有它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