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想知道，如果自己專注防禦，那麼從不主動進攻的陳佬要如何取勝了？
“如果我不攻過去，你是不是也不會攻過來？我就是想確認一下這一點。”
哈哈哈哈哈哈！
陳佬放聲大笑。
“那當然了，我這樣瘦弱的老人怎麼可能去挑戰身強體壯的你呢？但是…………”
笑容讓他臉上的褶皺更加緊湊，那看過歲月流逝的眼中閃爍著歹意。
“如果你不攻過來，你也贏不了我，那也是我的勝利，因為我的目的達到了，我保護了我自己，這樣解釋你聽得懂嗎？”
“你畏懼我武術的力量而不再加害於我，不戰而屈人之兵，無論怎麼看都是我的勝利。”
鑑銘把手放下，確認了對方的意思後，反問道：“那也太憋屈了吧？所謂的勝利，不應該是自己動手去爭取的東西嗎？”
陳佬愣了愣，這個問題，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問過師傅。
那時候師傅對他說：小陳啊，保護好自己，活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勝利。
但現在不同了，自己已經超越了師傅。
面對後生小輩，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
他閉上嘴，欣慰的笑了笑後答道：“年輕人啊……人，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不會再有多餘的力量去爭取些什麼了…………”
“光是活著本身，身體就在一點一點的衰老，崩潰，土崩瓦解，光是守護住現有的東西……我就已經拼盡全力了。”
話說到這裡，鑑銘心中有一股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在他眼裡，眼前瘦小的身軀毅然已經是一副戰士的模樣。
與那名為時光的無情怪物一直作戰至今的……戰士。
陳佬繼續說道：“我已經老了，不太走的動了，所以攻過來吧，讓我給你繼續看看我的守護吧！還是說你在害怕我嘛？害怕孱弱的我？”
再單純不過的挑寡，沒有乘興的必要。
但鑑銘知道這樣下去也再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
更何況……男子漢立於天地之間，當無所畏懼！
此意已決，鑑銘開始一步一步的向陳佬走去。
陳佬心中暗想道：我可是知道的，你比那漂亮小子要更強…………
走到一半的時候鑑銘伸出前臂，豎著攥緊了拳頭，拳眼向上。
在場所有懂得武術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更有些人捂住了嘴巴。難掩自己的驚訝。
他們看出鑑銘想做什麼了！
休息室中的秋蟬雙手抱著頭，他覺得鑑銘不正常！
觀眾席上的王大柱皺起了眉頭，而葉愁卻饒有興趣的吹了聲口哨。
這是一件沒人會去做的，最不會去做的事情！
陳佬心中又想到：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比那漂亮小子要來的更傻…………
他也不緊不慢的在同一方向伸出了拳頭，那面板鬆弛的胳膊上還夾雜著些許老年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