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陸吾終於踏上擂臺。
他衝著擂臺上的柳安躬身行了一禮,神色間滿是恭敬。
後者衝陸吾點了點頭,退下擂臺。
柳天看著陸吾的動作,冷哼一聲:“哼,多此一舉。”
陸吾眉毛抬了抬,面色不改,反而是略帶笑意,對著柳天躬了躬身,輕聲道:“請賜教。”
“一個下人罷了,跟我裝什麼裝!”瞧得陸吾此番作態,柳天沒有來的心生火氣,怒喝一聲。
轟!
磅礴的氣血驟然自柳天體內鋪散開來,一圈接一圈的能量餘波擴散開來,震得擂臺上四周的塵土飛揚。
柳天的五臟六腑間光華流轉,發出陣陣雷鳴般的轟響,在整個演武堂內迴盪,久久不息。
感受著那自柳天體內傳出的極端強悍的氣血波動,陸吾心下了然。
此人五臟六腑氣血凝實,應該是已是達到了泥胎七煉圓滿的地步。
甚至是他的奇恆之府都已經開始有絲絲光華展露,怕是距離那泥胎八煉也不遠了。
怪不得此人如此狂妄。
弱勢方在此次族比的子弟中,他該算是隱隱處於上層的一小堆人之一了。
柳天看著呆呆的陸吾,神情張狂的大笑一聲道:“哈哈哈,只道怕了?怕了就敢快投降,滾下臺去!”
陸吾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面露不悅之色。
自從這柳天上臺,便一直是一番不可一世的模樣。
雖說可能是對方對自己的實力判斷有誤,但是饒是如此,這種態度始終是讓人覺得厭煩。
他平日裡接觸最多的便是柳舒夜和王志安這等人,久而久之,對於柳天這種態度自然是感到反感。
況且,相對普通的柳氏家族的子弟而言,他現在也算是略微見過一些世面的人了。
畢竟,那日在那酒樓之內,且不提自己先是擊敗了席陽等人,更是在擊殺了泥胎八煉的範雲之後,拖著重傷之軀給範廣志都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再後來,他甚至還感受過邁上山巔的雷淵和範辛陽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威壓,並且在雷淵恐怖駭人的攻勢之下得以保全性命。
在那等森冷恐怖到讓人絕望的殺機鎖定之下,他都能保持正常的心態打算與對方同歸於盡,更別說是面對今日的柳天了。
現在他看著僅僅只是泥胎七煉圓滿,還如此狂傲的柳天,只覺得心下只覺得好笑。
“喂!說你呢!”柳雲見陸吾毫無反應,以為被自己嚇到了,更加肆無忌憚的嘲諷道:“別在這丟人了,你終究就是一個下人!大公子送你來捱揍,也不怕丟他的人!”
“聒噪!”冰冷的聲音自陸吾口中發出。
柳雲突然一愣,錯愕的看著陸吾,卻發覺對方的深色中充滿了不屑和厭煩。
卻見陸吾繼續說道:“你難道未曾聽過先賢講述過的‘君子藏器’的道理麼?此番做派,我真是羞於與爾等為伍。”
柳天哪裡曾想過竟然會被一個下人教訓。沒來由的火氣頓時自柳雲的心頭騰起,他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幾欲噴出熊熊怒火,焚燒面前這可恨的小子。
“呵呵,好,有種!竟敢這麼和我說話!”柳雲怒極反笑,臉上浮現出冰冷森然的氣息,一雙眸緊盯著陸吾道:“就讓我幫大公子教訓教訓你!”
嘶嘶嘶——
空氣中突然傳來灼熱的勁風,一縷一縷,向著柳天的身軀盤踞而來。
他一身雄渾的氣血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似是在引動體內某種力量,演繹某種武學。
淡淡的紅色光華在他的面板下流淌,散發出陣陣灼熱的氣息,竟是讓四周的空氣微微沸騰。
陸吾在這股熱潮之下,額頭有細密的汗液滲出,只覺得宛若身處三伏酷暑。
他微微眯了眯眼。
自這柳天周身透露出來的氣息,他似乎嗅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周圍觀戰的子弟察覺到柳天的變化,紛紛驚歎,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