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一點點,這雙眼睛就會報廢。
可阿古蘇不怕。
死亡,只是迴歸神樹青木的懷抱罷了,那是所有青木族人的最終的歸宿。
她就只是……對當年那人描述過的外界的繁華有些許的遺憾。
她想看一眼的,看看外面那和古蠻山脈不同的景色。
“誰!”
生命力在流逝,阿古蘇見到一顆遮天蔽日的神木,搖擺的樹葉像是張開的懷抱,等待著她的迴歸。
可在那近乎幻影般的須臾中,她聽到阿屠充滿憤怒的呵斥聲。
勉強睜眼,血色模糊視野,在那一片朦朧中,她見到一把黑色的巨劍,和一個持劍而立的青衣少女。
第一次見時,她就覺得對方的衣裳顏色,和青木一族的圖騰一樣好看。
所以她選擇相信她。
“你來了。”
唇瓣開合,微弱的聲音卻清晰飄落陸韻的耳中,她看著裡面那個狼狽的阿古蘇笑開:“嗯,我來了。”
“抱歉,來晚了。”
無拙就架在阿屠的肩膀上,沉重的力道押著阿屠半跪在地上不能動彈。
他對陸韻怒目而視,手指悄然摸向自己腰間的鐵球,卻見陸韻左手寒光閃爍,雪白的長劍斬斷一臂。
寒江雪的寒氣將那傷口凍結,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嘶吼的阿屠,見到自己頭頂上空漂浮著一把傘。
如明月般美麗的幕遮傘,收攏這裡的一切動靜,阿屠的慘叫,消弭於無形。
陸韻的偷襲來的很快,快到阿屠一點沒意識到。
“在外面偷窺的人也是你?”
他想起自己阿爹說的話,彼時以為是錯覺,可誰能想到,當年那兩個人又回來了。
“是我。”
陸韻頷首,掏出一根繩索將對方綁住在打暈後,陸韻舉著無拙蓄力,一劍劈向那籠子上。
黑色的符文如水般在木質籠子上流淌,可籠子一點破損都沒有。
“沒用的。”
“這籠子打不開。”
說話的是阿古玉,在陸韻動手前,阿古玉就發現了她,卻默契的沒有暴露。
這會她轉身看著陸韻,再看看自己渾身血色的女兒,神色悲慼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