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看,這父女兩人該是情深的。
可一個真正愛著自己閨女的父親,在如此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上,會將自己的女兒教導成這般“天真浪漫”嗎?
這種父愛未免過於片面。
翁紫是殺過人的,可她的劍沒有殺氣。
因為她從未真正的殺過人,死在她手裡的那些,都是有人遞到她面前的俘虜,她只要出劍就行。
此時此刻,翁紫面對這殘忍的一幕,她愣神了。
一個在戰場上走神的人,會比一個弱者更容易死亡。
一張符籙在翁紫面前炸開,形成的荊棘瞬間將翁紫纏住。
長滿尖刺的荊棘,毫不留情在翁紫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隨著翁紫的掙扎,往血肉更深處刺進去。
翁紫能感覺到這荊棘在吮吸著自己的血液。
她被束縛住手腳,而有一把寬刀,迎面而來。
翁紫臉頰因為恐懼而變得蒼白如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呼喊。
她喊著:“爹,救我!”
顫抖的聲音很小,本該淹沒在這戰場中,而一直觀察翁紫的翁天罡當然注意到。
本該對準霍哥的一劍在途中轉折,這一劍斬斷了荊棘,讓翁紫獲得自由。
可翁天罡自己在霍哥的逼迫下,只來得及用左臂擋住一掌。
這一掌有著排山倒海的氣勢,肉體衝撞上,翁天罡能清晰聽到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
胳膊軟綿綿垂落,鮮血順著流淌,在地面匯聚成血窪。
執劍的右手還完好,翁天罡臉上浮現痛苦的情緒。
他喘著氣,避開霍哥的攻擊,想將翁紫納入自己的羽翼中,可有人更快一步。
那人抓住了翁紫的胳膊,顯然他發現了翁紫對翁天罡的重要性。
“束手就擒,否則我就殺了她!”
那人足夠狠厲,掐住翁紫的脖子,指甲深陷肌理,他能感受到指腹下的骨頭。
稍微用力,就能將其折斷。
再度被抓的翁紫,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
作為一個修劍的人,她的劍早就在被荊棘困住的時候就落在了地上。
兩次。
被抓兩次,翁思想的不是反抗,而是將希望寄託在旁人的身上。
對上自己閨女那雙充滿眼淚的眼,翁天罡舉起的劍頹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