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鄰來到祁修的琴房門前,盯著門上“琴房”那兩個字看了許久,聽到裡面輕快流暢的曲調悠悠揚揚地從面前那扇緊閉著的房門縫隙裡流淌出來,優美熟悉的樂調纏繞於耳,自己慢慢就聽得走了神。
當神思再度清醒,面前那扇門突然從裡面咯吱開了出來,祁修一出門看見若鄰呆呆地站在自己面前,有些驚訝,那女孩兒反應過來是他又嚇得趕緊轉過身去。
“若鄰......”祁修叫住了她,那身影也頓住了動作。
她慢吞吞地旋過身來,小小的眼神像犯了彌天大錯一般瞅了他兩眼又趕緊收回。
“祁修哥哥......”她聲音弱弱的,失了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
“怎麼了?怎麼不進去?”
聽見祁修哥哥熟悉的溫柔語氣,杜若鄰懸著的一顆心一下子又放平下來,她開始慢慢將視線往上移,看到他乾淨的眼眸裡只注視著她一個人,她總算有了點力量,繼續探問。
“祁修哥哥,你今天沒事吧?因為你突然走了,我以為你生氣了。”
聽到這個,祁修注視著她的眼睛一下子抽離開來,兩道俊秀的眉毛輕輕一蹙,臉上的表情又從那種溫柔退回了面無表情。
“哦...我都忘了,只是突然想起來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對不起。”
兩人沉默了一會,祁修看著她在自己門前站的筆直的,冷風吹拂著她面前的碎髮,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招呼她進門,“進去吧。”
杜若鄰走進門,微微閉上眼睛呼吸了一下琴房的熟悉空氣,每回來祁修琴房的杜若鄰就像回到家裡一樣親切。放眼望去,祁修哥哥聽自己話把窗子開啟通風,窗邊的簾子時不時被風吹的撩起幾下,這樣悠然的感覺讓人覺得十分愜意。
可今日的杜若鄰興致並不高,經過金秀媛這一事,覺得自己無形之中好像得罪了很多人,一想到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自己就頭疼起來。
“怎麼了?耷拉著張小臉?”
祁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抬起頭看到他站在紅木櫃子旁邊擦拭著那套茶具,臉上一副悠閒自在的輕鬆表情,真不想擾亂他此時的好心情。
杜若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整個人都陷進了柔軟的海綿裡,她抱上身邊的小枕頭,開始苦大仇深地嘆起氣來。
“唉!我最近犯小人!”
祁修聽到她的抱怨,站在那兒背對著她輕輕一笑,一雙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眸子裡好像藏下了所有的答案。
“呵...說說看呢?”他擺放好了那套茶具,轉身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之前有個女生假裝摔下樓梯,陷害我,現在她傷好了還跑過來挑釁我,可是有一個人因為她陷害我誤會了我,再也不想見我了。”
她說著有些失落,把頭埋進了小抱枕裡。祁修看看她翹起的小馬尾辮,嘆了口氣。
“竟然還會有這種人。”
她突然跳起身來,言辭熱烈,開始手舞足蹈地拉著祁修求助,“對啊對啊!我簡直委屈死了!祁修哥哥,你說我怎麼辦好呢?”
祁修喘了口氣,撐起兩條胳膊站了起來,杜若鄰一直跟在他背後期待著他的回覆,看到他輕輕取下了那把珍貴的小提琴,轉緊了弓子,用松香擦拭下琴絃,擺上了優雅的拉琴姿勢。
他站在窗邊,像個即將要飛出窗外的天使。
“很簡單......還是猜句成語,如果你被人欺負了,你會怎麼反擊?”
祁修留給了若鄰一個答案,她緊皺著眉頭深思熟慮了一下,瞬間顏色一亮,似乎找到了答案。
“我好像知道了......”
“祁修哥哥你說的是,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