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那是一座男爵領吧?!”
“真的假的?”
“至於下這麼大的血本嗎?!”
“這簡直就是敲詐!!”
一些僕人錯愕,剩下的則是義憤填膺。
那稍顯年長的那個僕人嘆了口氣,語氣低沉地說道。
“絕對錯不了!昨天一大清早,管家就安排人過去了,聽說把能搬走的東西都從黑風谷搬走了……如果不是土地的所有權發生了變更,老爺完全沒有必要做這件事!”
他也覺得這個代價過於沉重了些。
或許這背後還有其他的利益交換或者隱情,但那就不是他區區一個僕人能知道的了。
眾人震驚於卡穆老爺的手筆的同時,也不禁為德拉貢家族家產的流失而感到惋惜。
他們都是世代效忠於德拉貢家族的僕人,利益早已經和德拉貢家族的名字捆綁在了一起,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
如今德拉貢家族倒了黴,他們也不禁感到心情沉重。
其中一名僕人小聲嘀咕著,試圖安慰大夥兒們。
“那裡的城堡不是已經被砸了個稀爛嗎?給了就給了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稍年長的僕人搖搖頭,嘆息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那好歹也是十萬畝土地,而且緊挨著魔都!”
十萬畝土地!
他越想越是心痛!
不只是那稍顯年長的僕人如此想著,站在走廊拐角處偷聽的那名僕人心中也不禁嘆息一聲。
難怪老爺心情不好。
這次是真的大出血了……
……
議論紛紛的不只是德拉貢家族莊園裡的僕人。
隨著德拉貢家族從黑風谷搬走的訊息不脛而走,整個魔都的貴族都聽說了德拉貢家族在大墓地的魔王那兒吃癟的糗事兒。
正所謂笑容不會消失,只是從一個人的臉上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臉上。
就在卡穆·德拉貢生著悶氣的時候,魔都高等惡魔學院宿舍樓前的花園中卻是響起了風鈴般悅耳的笑聲。
只見在那花園正中央的圓頂涼亭中,一位模樣可人的吸血鬼少女正端坐在圓形的石桌前。一襲淺藍色的長裙優雅地垂落在鎏金木椅的兩側,深紫色的長髮下是一張精緻如瓷器般無瑕的臉。
此時此刻,一份新鮮出爐的《魔都日報》正攤開在她的面前,而看著報紙頭條內容的她正愉快地笑著,白皙的臉上紅光滿面。
“呵呵呵……不愧是兄長大人,像德拉貢家族這種小角色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嘴裡自言自語似的念著,薇薇安神色陶醉的撫摸著報紙上的油墨畫,一隻蔥白的食指輕輕撥弄著畫框中那位氣宇軒昂的“紙片人”,看著他皺眉躲閃的樣子時不時發出咯咯笑聲。
如果現實中的兄長大人也能像這樣任由自己捉弄就好了。
想到那個人生氣的樣子,她的睫毛不由輕輕一顫,似乎是沉浸在了某個不切實際、更不可能發生的幻想中。
不過那幻想並沒有持續太久,猛然間意識到什麼的她很快便眉頭一皺,從白日夢中醒了過來。
等等——
自己能這樣隨意把玩尊敬的兄長大人,別人豈不是也可以?
想到這裡的她僵住了,按在報紙上的手愈發的用力,本就蒼白的食指更是白的發青。
感受到了那足以將紙片碾成灰的恐怖力量,住在畫框裡的紙片人臉色微變,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報紙上。
看著從油畫中逃走的“兄長”,薇薇安心底深處一絲嫉妒。
尤其是當她看到報道末尾處某個不檢點的魅魔的名字,心底更是湧出了一股足以將鋼鐵融化鐵水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