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下何人?”
王越詫異的看向金譽燦。
他自然不是看不出金譽燦的身份,只看他站在群臣之前,身著紅色蟒袍,便也能知道他的身份了。
“放肆,這是我們王子殿下!”
如果是持有國書的正式使節,瑤國人還不敢如此言語,但是面對這個所謂“齊王”的使者,他們卻感覺自己被看輕了。
此時再聽王越以“尊下”稱呼王子,更是有些心頭髮怒了。
“竟是王子金譽燦殿下。”
王越這才一幅恍然的樣子,只是疑惑說道:“王子殿下身份尊貴,乃是瑤國世子,千乘之體,萬民表率,不論禮儀、言語,更應矜重才對。
可是,殿下何出此言吶!
西羅州的夷人在大漢城,瑤國首善之城,便能囂張到當街殺人,便是巡邏兵丁在冊都不敢捉拿,能在他國之地做出此等行為,已經不是一句‘惡客’能以形容了。
殿下稱其為‘紳士’,此言過之尤甚!”
王越不停搖頭,臉上表情,就差說出一句:望之不似人君!
金譽燦一時訥訥,竟是不能言語。
色目人的囂張明擺著,只要有一雙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在這裡分辨,是沒有意義的。
只剩下那些被色目人收買的朝臣,在那裡瘋狂的攻詰王越,像是一條條搖著尾巴的狗。
金豐看到父親吃癟,臉上卻沒有和他同仇敵愾的表情,反而神態輕鬆起,只是再次拉了拉父親的衣角,想要和他說一說話。
但此時的金譽燦,哪裡還有心情俯下身來去傾聽一個十二三歲孩子的話,滿腹的草稿正在打著,尋找著王越話語中的漏洞,終於想反駁的話,就往前踏了一步。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他話還沒說,王座之上金大通,忽然開口說話了。
金譽燦不得不將到嘴的話憋了回去,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朝堂上吵吵鬧鬧的群臣,也隨著金大通開口,迅速的安靜了下來。
通政殿中王越抬頭,朝著金大通對視起來。
“大王曾派人前往文島求援,東陽艦隊正是為此而來。”
王越對金大通沒有多說,只是闡明自己此次出使瑤國的來意。
金大通點點頭。
不過,心裡卻在思考,自己什麼時候派人去文島求援的。
除去年初的時候,朝廷病急亂投醫,朝著宗主國,包括文島,以及朝露等國派出過使者救援之外,就再沒有更大的動作了。
不過,他很快便想起,文島府伊在前段時間曾上過一道摺子,聲稱有景國艦隊從海上來,甚是威武,奪回了被色目人佔據的據點,並重新開放了交易站。
但是,那個交易站不大,也並非是景國朝廷的。
金大通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
想來,便是文島府伊向景國船隊求援,而這個船隊正是吳州那位齊王的。
想了一圈,算是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他點點頭:“多謝齊王的援助之情,如有機會,寡人定會相報。”
此時,他已經不對眼前使團之人抱有什麼期望了。只是對方不遠千里前來援助,這個情份是要領的。
“大王不必介懷,如今夷人遠東戰艦八十七艘風帆戰艦,已經被我們全殲,夷人在瑤國最大的據點依蘭城也已經被我們擊破,伊甘聯軍全軍覆沒。
其餘夷人據點不過疥癩之患,頃刻可除!”
王越嘴上說不必介懷,聲音卻透著一股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