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害怕的問道。
他被前些天那些賊兵闖進溫府時候的那種陣仗給嚇壞了!
“二少爺讓我出去探聽探聽情況,二少奶奶讓我去閆家鋪子買了點桂花糕。”
福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看上去精神了一點兒。
“都這個時候了,那閆家鋪子還敢開門?”
小廝訝異道。
“我去了那閆家,從後門進去買的,比平日多花了好些錢,人家還不願意做,唉,這是什麼世道啊!”
福伯感嘆說道。
“不和你說了,我去跟二少爺說說去。”
和小廝說了一聲,福伯連忙走了。
溫府很大,但此時卻顯得很是荒涼。道路上、院子裡都很是凌亂,卻沒有人收拾,有些地方還隱約能看到一些未曾清洗乾淨的血跡。
一想到那天晚上恐怖的畫面,福伯就不住渾身發抖!
那是存在了一百多年的溫府,差點傾覆的一晚。
那一夜,滿城的火光,幾乎照亮了夜空!
喊打喊殺的聲音,在整個城市迴盪!
先是大量的亂民湧入了溫府之中,肆意的燒殺掠奪。虧得溫家家生子多,數十個家僕在二少爺的帶領下,拿著哨棒、朴刀,也硬生生震懾住了那些亂民,倒是勉強保住了溫府的安全。
但是沒過多久,那些賊兵破城衝了進來。
當這些著甲持弓帶刀的賊兵殺進溫府的時候,這些家生子再也抵擋不住了,一個回合不用就被統統打倒在地,溫府之中積累了上百年的財富,被統統搬運了出去,就連家主都被人帶走了,直到七八天後,家主才帶著一身的傷被送了回來。
不知哭喪著臉回來的家主,與那些賊兵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接下來的幾天,倒是沒有賊兵再上門了。
“福伯~”
四五個端著木盆的丫鬟,和福伯碰了個面,叫喚了一聲。
福伯看著這四五個面容清秀的丫鬟,心裡不由一顫。
那天晚上,那群暴民和賊兵,不只是搶奪錢財,更是如同一條條淫獸一樣,府裡很多女人都被他們給糟蹋了!
在他和兒子充當護院,事態平息後,趕回家的時候,兒媳婦都躺在了血泊之中,被撕爛的衣裳,身上的髒汙痕跡,死不瞑目的雙眼,深深的刺激著父子兩個。
還在襁褓中的孫女喜兒在裡屋的床上熟睡,倒是逃過了一劫,但沒了孃的孩子,註定了命運多舛。
“唉!”
看著幾個丫鬟的背影,阿福回過神來。
他猜到這幾個丫鬟,是去清洗院中的血跡的。
府裡的屍體,都已經裹著草蓆運了出去,那些血跡一直不清理,也實在是難看。
一進入二少爺一家所在的西跨院,阿福就看到了一個跪在門口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身段很美,一頭長髮垂在腰間,像是一團雲錦似的飄逸。
長得也很美,不比外邊勾欄裡的頭牌差。
而實際上,她也確實是勾欄裡的頭牌,常年在勾欄裡養成的習慣,一行一坐之間,一顰一笑之間,頗有些風塵氣。
這也是府裡主人和主母厭惡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