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九落篤定的眼神注視下，桃小夭打定主意，揪緊了手中的頭髮，力度大的甚至頭髮都被揪的有些疼痛。
“如果我說我想要那個名額，你有什麼要求？”
她努力使自己的語氣平緩，不洩露出任何的情感。
桃小夭在賭，賭自己能夠表現出來漫不經心，賭自己的漫不經心能讓九落不要太過為難她。雖然她明白，這樣的機率是微乎其微。
九落倚在竹椅之上，夜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吹起了他散落下來的銀髮。
空氣彷彿突然靜止了下來，正當桃小夭快要被這壓抑的氣氛打敗的時候，九落突然抬起頭，看著桃小夭，抿嘴彎眸，顧盼生輝，笑的彷彿身後乍然出現了一片溫暖的陽光。
只是，這陽光溫暖的太過灼人，竟生生的讓桃小夭打了個冷顫。
明明是溫文爾雅的笑容，明明那笑容帶著滿滿的陽光，為什麼桃小夭竟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只有漫無邊際刺骨的冷。
“告訴我，你來流雲學院的目的。”
桃小夭怔了下，突然有種錯覺，自己彷彿被九落看透了，自己在他的注視下，竟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
她勉強咧嘴笑道，“這五界之中，有誰不想來流雲學院啊？這還需要什麼目的麼？”
九落輕笑出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從竹椅上站了起來，背對著窗外散落一地銀華的月光，眸光流轉，多了些魅惑。“你在，尋找什麼。”
話雖是疑問句，但那語氣卻是十分肯定的。
桃小夭目光有些躲閃，她歪頭，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
“好吧，我坦白告訴你好了，我是想來這流雲學院找個好相公的。”
這話，說來也不假，她當初忽悠月老就是這麼說的，如今拿來搪塞九落，雖然明知他不會相信，桃小夭還是忍不住想嘗試一下。
畢竟，她要找的東西，萬萬是不能向他人吐露半分的。
“好相公麼？”九落扯扯嘴角，向一直坐著的桃小夭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麼……”
這樣的姿勢，竟讓桃小夭覺得，此刻九落身上，不只是只有往日的那股邪魅妖嬈，還多了點王者的霸氣，和風諾與生俱來的高貴不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王者之氣。
如果說，風諾是因為他玉帝長孫的身份，才讓大家覺得他高不可攀遙不可及。那麼，九落就是刻意中帶著點隨意，就像墮落的王者，就像被流放的王者，明明刻意想斂儘自己的高貴，卻還是在一言一行之中露了些出來。
打個不合適的比方，就像一杯水，被倒滿了，已經再也裝不下了，可是還是會有源源不盡的水供給著，只好從杯子的邊邊角角溢滿了出來。
如此想來，妖王的幼子，這名頭也不是白擔著的。
九落彎腰靠近了桃小夭，吐出的氣息掃在她的臉上，她想逃，可是發現自己竟然絲毫都動彈不得。
“那麼……”
吱呀——九落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了推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