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蜜字再怎麼的不情願,再怎麼的惦記著陽春三月的滋味,她和桃小夭還是踏上了返回黑心客棧的路途。
不知道小賊是不是受了蜜字的影響,這一路也被傳染了懨懨的情緒,和她主人一樣,都是無精打采的。自然是比不上之前來的時候那股子興奮勁,再加上沒有七笑的催促,桃小夭和蜜字一路慢悠悠的往回走著,遇到天氣不好或是太陽落山後,就立馬停下步來休息。
這樣一耽誤,走上了四天,一行人也才剛剛走到半路上,連雪山的影子都還沒瞧見。
這幾日,桃小夭每天半夜都很準時的從夢中醒來,像是形成了一種本能,迷迷糊糊之中便下意識的打坐調息,調息了一刻鐘,便會酣睡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顆藥丸的作用,連著這幾日來,桃小夭的睡眠時間都比自己在流雲學院的那段日子要多上許多,和蜜字這人類的作息時間都快保持一致了。
所以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不知不覺,又到了夜晚,桃小夭和蜜字不約而同的同時打了個哈欠,又開始犯困了。
這回,趕在日落之前,蜜字和桃小夭剛好到了一片純淨的湖水旁,於是她們便決定今晚在這歇息,順便還能從湖裡弄上幾條鮮美的魚來當做晚餐。
連著幾日都是吃野果子充飢,桃小夭倒是無所謂,只不過是苦了無肉不歡的蜜字和小賊了。
一從小賊背上下來,蜜字便迫不及待的開始挽起衣袖,還將鞋襪給脫了下來,將褲子捲起,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小腿肚子,小賊也不知為何興奮起來,一會兒樂顛樂顛的粘在蜜字身旁,一會兒又小跑到湖水旁邊看著湖水下悠閒遊著的小魚,伸出爪子去抓,卻只抓了一手的水。
桃小夭禁不住的笑了出來。
“笨蛋小賊,那魚是在水的下面,你的爪子不伸進去怎麼可能抓得到。”
小賊甩了甩被水沾溼的爪子上的毛,看了桃小夭一眼,又看了看那湖水中的魚,喪氣的走回去,祈求似得看著蜜字。
蜜字正巧將衣服都弄了起來,從腰間抽出那條桃小夭迄今為止只見過一次的鞭子,安慰似得拍了拍小賊的腦袋,“好了,我馬上就去抓魚來給你吃。”
說著,還哈哈大笑的對上桃小夭,“小夭,你就去附件揀些乾柴火,待會兒我們烤魚來吃。”邊說邊甩動著手中的軟鞭子。
桃小夭撇撇嘴,她桃小夭雖然喜歡人間的食物,可是也是隻侷限於點心和素食。
試問,你見過桃花吃肉的麼?
在黑心客棧的時候,桃小夭曾好奇的想嚐嚐蜜字吃的正歡的羊腿,卻被迎面撲鼻而來的肉腥味給嚇得退了回去。
那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也不知道蜜字是怎麼做到能一臉滿足的聞著那麼恐怖的腥味吃下那羊腿的。這可能是桃小夭本身是桃花植物的原因,對於肉食是敬謝不敏,聞不得那滋味。
“我又不吃魚。”雖是這麼說,桃小夭還是起身去尋乾柴火,順便去找些好吃的野果子來解解饞。
桃小夭記得,方才一路走來,好像是經過了一個灌木叢,應該能撿著一些能夠燒著的乾柴火。
憑著記憶,桃小夭走了沒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個小灌木叢。她彎著腰鑽了進去,在裡面尋找著掉落在地的枝幹。揀了一會兒,手邊就堆積了一座亂枝堆成的小山。
桃小夭估摸著應該夠了,那些樹枝上都長著刺,若是用雙手抱回去,肯定會劃傷手的。桃小夭想了想,便從裙角私下一塊布來,想將那些樹枝紮成堆揹回去。
弄好轉身的時候,卻又撞上了什麼東西,弄的桃小夭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風諾?”桃小夭正揉著鼻子想看到底是什麼人撞倒了他,卻發現面前站著的人竟是那日離去的風諾。“你怎麼在這?”
桃小夭還記得那日,風諾調戲七笑未遂,被終究給趕出了客棧。雖然他被趕出去的時候,還不死心的回頭問著七笑的名字,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
“那天你不是被終究給趕了出去麼?”桃小夭再一次將說話不經過大腦的表現展現得淋漓盡致。
“……”風諾冷著臉,什麼叫趕出去?看著桃小夭,他略一思索,大概明白了桃小夭心裡想著什麼,冷冷開口解釋道,“那日我只是檢視七笑姑娘身上的靈力。”
不過,顯然這句解釋沒有起到什麼多大的作用,桃小夭依舊用一副懷疑的眼光看著他。
靈力?想找個藉口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藉口。
七笑她只是一個人類小姑娘,哪兒來的靈力?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啊。
“哦,這樣啊。”雖然還是心存懷疑,桃小夭還是很給面子的配合著點了點頭。
“……我去過她家裡。”雖然那日的客棧老闆娘不肯告訴他那叫常七笑的姑娘家裡有什麼人,但是風諾還是從他人口中得知了常七笑家的位置,不過沒想到對方速度那麼快,他到達那個常七笑所住的地方時,卻只看見一片了無人煙的荒地,不過,這也更驗證了他的猜想。
那個常七笑,有問題!尤其是她的養父,人界眾人口中說著的安姓釀酒大師。
“……”都追去人家家裡了,還說不是想調戲人家,還找個探查靈力的蹩腳藉口。
風諾沒有注意到桃小夭看向他的目光帶上了一絲調侃,自顧自的接著說道。“你是不是從她家裡出來的,見過那個釀酒大師麼?”
在那片荒地之上,雖說很微弱,但是風諾還是覺察到了那股在黑心客棧感覺到的靈力,還有七笑以及……九落的靈力。
“……見過。”喲,連人家家裡有什麼人都查得這麼一清二楚,還說對人家沒有小心思?現在是怎樣?想向七笑那個古怪的養父安某人提請麼?桃小夭發揮出她無窮盡的想象力。
但是,下一秒,她那無窮盡的想象力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