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這個,徐川便前往了擺“殺青宴”的地方,開始了和賓客推杯換盞,卸了妝換了一身衣服的林夢瑩林總也過來了。
這是婚宴,同時也是一場同行交流宴。
一夜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過去。
第二天上午,徐川便起床趕往了“徐宅”。
與之相對的是邱怡橙,也是上午便到了“邱宅”。
明制婚禮的親迎和唐制又一些不同,比方說沒有催妝環節,也沒有卻扇環節。
因為此時的新娘已經開始蓋蓋頭了,卻扇變成了大家更為熟悉的用秤桿挑蓋頭儀式。
“姐,該梳頭了。”下午兩點,已經做好的妝造的邱之夏,進房對著邱怡橙開口道。
這個梳頭只是一種儀式,邱怡橙的頭髮不長,待會是要放假髮的。其實林夢瑩昨天也用了不少假髮包才能做出那個造型來。
此時的邱怡橙人有些恍惚,她昨晚並沒有睡好,甚至可以說是根本就沒睡。
一晚上不是在和邱媽聊天,就是上網看徐川和林夢瑩的婚禮。
起來,唐制婚禮和明制婚禮當時是她們倆抽籤決定的,邱怡橙先手抽到了明制。
所以,她倒也沒有什麼先後的怨念。
實際上,她只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婚還真就這麼結成了。
在邱怡橙的恍惚中又過了幾分鐘,邱媽、她大姨二姨包括田秀安扮演的奶奶都悉數進了房間。
看著已經換好了裡衣,但還沒有盤頭做妝造的邱怡橙,邱媽拿著梳頭上前用湘南話道:“崽,坐好,娘幫你梳頭。”
什麼情景劇,什麼婚禮秀,此刻全被邱媽拋在了腦後。
聽到這句老家話,邱怡橙瞬間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真的要出嫁了”。
一想到這裡,她只覺得眼睛發酸,輕呼了兩口氣後,坐直身子,看向了面前被打磨的如同玻璃一般的銅鏡等待著母親為自己梳頭。
只見邱媽拿著一把牛角梳站在邱怡橙的身後,一邊梳一邊繼續用她老家話念叨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只這一句,邱怡橙感覺自己就有點繃不住了。
同樣繃不住的還有邱媽自己。哭嫁哭嫁,以往嫁人有的是從頭哭到尾的。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媽~”邱怡橙聽到這裡,忍不住喊了一句。
“大喜的日子,不要哭。”邱媽眼眶通紅的搖了搖頭,隨後又拿著梳子一邊梳一邊道,“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梳完頭後,邱媽便往後站了站。
邱怡橙大姨拿著線和絞臉粉打算給她絞臉。
絞臉也叫開臉,電視裡應該聽得比較多。哪怕到了現代,在很多地方還是有出嫁絞臉的習慣。
其主要目的就是透過細線在臉上滾動,從而絞掉女孩子臉上的絨毛,讓臉看上去光潔細膩一些。
一般一個女人一生只開一次臉,二婚再嫁都是不絞臉的。
當然,現在在東南亞那邊絞臉是一種美容方式,這個不放在討論中。
依據規矩,開臉需要“全福婦人”來開。所謂全福婦人,指的是公婆、丈夫、兒女都在的婦人,一般從家中女眷長輩中找。
此時,邱怡橙微微仰著頭,大姨先是拿著絞臉粉往她臉上塗抹開來,她這邊用的是珍珠粉絞臉,一般是用鵝蛋粉。
把粉塗勻之後,大姨左手拉著一頭,嘴裡咬著一頭。同時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撐開,把線一繞呈現出一個三角形的形狀。
隨後便貼著邱怡橙的臉開始滾動起來,不僅是臉上,眉毛和鬢角也要修飾整齊。
隨著大姨的操作,邱怡橙剛剛憋住的眼淚終於是掉了出來。
邱媽再次上前道:“這是喜事,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