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尷尬地對秋梅說道,“梅姨,這起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事,要是老太太真的會起屍,我建議還是火化吧。”
起屍之所以可怕,就在於人死之前有一口氣沒有嚥下去,始終都在喉嚨或者肚子裡留著。這一口氣再結合死後歸來的怨魂,就構成了所謂的起屍氣。這種起屍氣不僅會讓死去的人發生屍變,而且還有變成殭屍的可能性,引發後面一系列的麻煩事。
想要徹底解決掉這種起屍,那就只能在屍體還沒有起屍的時候火化。等屍體都燒成了一堆粉,那就是怨氣再大那也沒用。
秋梅本來就小的眼瞳微微一縮,聲如寒冰地對我說道,“老太太身前就已經受過了一次折磨,怎麼可能死後我還讓她再被火燒呢?你們到底能不能行,不能行就滾回去,換一批人來!”
老一輩的人總是有思想比較頑固的,總認為人老了還是要入土為安,如果拿去火化那就是不孝順。很明顯秋梅就是這種思想頑固的人,更麻煩的是我實在是很想要道教協會的那個煉丹鼎,於面於鼎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說不行。
硬著頭皮把老太太裝進棺材,我和蕭九九忙活了一下午,這才把晚上可能要用到的東西全都給買了回來。
由於秋梅是外地人,加上性格孤僻人比較古怪,所以說是開設靈堂,實際上這靈堂也就是在她家後院裡擺壇,一個來弔唁的親朋好友都沒有。
人活一世如果死後是這樣冷冷清清的場景,想必不管是誰都會覺得不甘心吧。我看了眼院子裡停放著的棺材,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九九,你紙錢多燒一點,我們爭取熬過午夜十二點。”
晚上陰氣重,按理來說守靈堂的除了我這種法師,應該還要有死者的家人才對。也不知道這秋梅是不是真的故意整我們,這白天的時候她還挺正常的,為了老太太的後事忙前忙後,這一過下午六點她的人就不見了,只留下我和蕭九九佈置靈堂,現在守著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起屍的棺材,誰也不敢離開。
哐當。
隨著一陣陰風吹過,院子中間的棺材晃動了一下,發出哐當的響聲。我看了眼棺材四角的蠟燭,發現這蠟燭的火苗已經從淡黃色變成淡藍色。我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這老太太怎麼這麼快就回魂了,這生前受折磨的怨氣真的有這麼重?
“九九,你接著燒錢紙,我念經來鎮住她!”
右手桃木劍劍尖在桌上一挑,直接挑起一張黃符凌空刺中,左手抓起法壇上的一把生米灑在黃符上,黃符轟的一聲直接燃燒起來。
我這一套下來可不是之前的所謂障眼法,而是貨真價實超度亡靈的手段。燃燒起來的黃符就像一團經久不衰的火球掛在桃木劍的劍尖上,趁著這符火還沒有熄滅,我趕緊腳踩天罡走到棺材旁邊,開始一邊唸咒一邊揮動起帶火的桃木劍來,將這周圍的陰鬱之氣給驅散開來。
興許是我這驅散真的有效果,棺材四角的蠟燭火焰又逐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就在我長舒一口氣心裡放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四周的光線變暗了。
我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一團烏雲給遮住,周圍的光線不僅暗,就連溫度也一下子跟著降了下來。
我嘴裡泛起一陣苦澀,感覺老天爺這是在玩兒我。好不容易把這棺材周圍聚集起來的陰氣給弄走,現在好了,沒了月光照著,這陰氣沒過一會兒就又要聚集起來,而且還是用黃符趕不走的那種。
“不行了,九九,你過來幫我封棺材!”
蕭九九應了一聲,抓起放在旁邊的母雞,一刀把母雞的喉嚨給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