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喝了酒,心中的的鬱悶更是被無限的放大。
“就是說的這樣,不知道尚書大人是怎麼想的,他也不是不知道,我們戶部已經沒有糧食了,現在讓我去籌糧,不是逼著我去求人嗎?可是這件事,也不是求人想辦法就能行的。”
馬大人很苦惱。
蘇慕澤同情的看向他:“唉,馬大人也真是不容易啊,來來來,小弟敬您一杯。”
馬大人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又一飲而盡了。
這種酒,喝起來帶了一絲甜味兒,後勁卻厲害。
馬侍郎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再喝了……”
蘇慕澤端起酒杯,又塞到了他的手中:“哎,馬大人說笑了,您這酒量,我是拍馬也趕不上的,您就是該放鬆放鬆,要不然精神崩的太緊了。”
馬侍郎禁不住他的勸說,將酒又喝了下去。
這下,他的眼前一陣金星直冒,天旋地轉,馬侍郎忍不住將頭抵在了桌子上。
“馬大人,馬大人?”
蘇慕澤推了推他。
馬侍郎只含糊的應了一聲。
“馬大人,您還沒說呢,尚書大人在那邊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啊,糧食差這麼多,是災民太多了,還是其他原因啊?”
馬侍郎轉了轉頭,勉強抬眼看了看蘇慕澤:“災民,那,那可是太多了,尚,尚書大人都快支,支撐不住了……”
“那我們的備用糧食在哪啊?”蘇慕澤靠近了馬侍郎,追問了一句。
“不,不能說……”
那些是軍用備糧,以防邊城起了戰火才能動用的。
蘇慕澤哎了一聲,道:“不過是隨口說的,不是替馬大人著急嗎?要不從那裡邊偷偷調一些出來,回頭再補上,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您也好給皇上交差不是?”
蘇慕澤循循善誘,馬侍郎真的在心裡想了想,然後道:“不行,太明顯了,萬一暴露了怎麼辦?離得京畿大營可有些太近了,有動靜就能聽見。”
蘇慕澤勾了勾唇角,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輕聲道:“馬大人辛苦了,快睡吧,睡醒了就在自己家裡了。”
隨著蘇慕澤連說了三次,馬侍郎徹底睡熟了。
蘇慕澤揚手,進來兩個靛藍短衫的男子。
“將他送回去,另外飛鴿傳書,軍營備糧庫在京畿營附近,原南形勢嚴峻。”
兩個男子低聲應聲,其中一個人將馬侍郎背了起來,送回了他自己的轎子上。
蘇慕澤轉身出了香滿樓,踱步往威遠侯府走去。
第二日,馬侍郎醒過來,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喝酒,跟誰喝的好像也模模糊糊。
搖了搖他沉重的頭,認命的起身去籌糧去了。
戶部尚書將奏摺和給蘇慕澤的書信送了出去,放心的躺回了塌上。
這個原南的知州,有些小聰明,將他和蘇慕澤割裂了開來,每天帶著他奔走在災民中間,看上去悲天憫人,實則不過是將他束縛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