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般靜靜地待在此地,靜候幾人到來,大不了惡戰一場。蘇婉兒也暗下決心不能拖公子後腿,傾盡全力而為也要能與一名先天的傢伙,最好打個兩敗俱傷來,彰顯己乃有用。
不能不說,柳塵這些行事對她影響頗大了些。但同樣也得承認蘇婉兒的出彩,憑別的不說,單她無武道之師教授任何一門絕學,功法招式所得一切皆是平庸,入先天也是機緣巧合之下,不懂如何拼殺,不懂任何招式與章法的她,要想以平庸之中的平庸去攔截一位天驕中的小天驕,實在是雄心壯了膽
青衣先行墊步前來,好一柄青翠欲滴竹棒,卻只被他握左手間不曾有半分鬥意。反倒右手那柄新破裂痕口的巧劍斗轉著不淺的鬥意,清晰感受。
柳塵心已然凝然一處,卻是絲毫不懼,兩種情怵於一心竅中。他雖深知這一襲青衣的厲害絕之非常,可怡然不懼的膽量不知何起?興許一戰之後,能更加掂量清些那蕭姓傢伙一身的斤兩。
年輕道士揹負那柄自歸涯思過,再下山就無出鞘機的得意劍,默默注視踏步而來的青衣傢伙,心中稍有略微動容。
但並不打算出鞘來,他計較雖能酣暢一戰,卻約莫僅限負手可戰的斤兩。
青衣健行卻只輕瞥一眼柳塵,冷漠的插肩而過,貼袖口寶劍不曾半分逸動。
一襲黑首裹挾白首如雪飄然而至,靜靜地落在柳塵身側仔細打量他兩眼,再瞥眼瞧年輕道士搖了搖頭,不言不語地感慨萬千跟上那襲前行的青衣遠去。
柳塵緊張萬分,一人無懼三人成災咧!他也不曉得這三人可曾聯手勝了那姓蕭的傢伙,但這三傢伙好歹也是厲害角色中狠人物。
索性三人似對他不感一絲的興趣,徑直插肩而過也不理睬他半粒米的閒碎功夫!
不待柳塵三人注意,那身著華麗驚天之姿的綽約女子行來,身後緊著那些個先前追逐柳塵的傢伙,看的出唯她馬首是瞻!
柳塵瞧她禮貌性的點頭,便回了個不失禮貌的禮,饒是如此依舊警惕她身側跟隨的那些傢伙。
她離得柳塵偏遠些走來,得以驚雷出聲:“你不必擔心,小女子還奢望鎮東府後續手段,你回不去可就沒得勁兒了!不過嘛!興許是小女子憂慮過了頭,深厚家底的柳小公子不知埋骨這歸途中!”
柳塵冷眼相待,那對眼珠兒氾濫冷若冰霜不為過的光,沒有好唸的他可不信她會這般好,不懼柳族威嚴追殺自己,設計幾多志在自己這顆僅值得千金萬金的人頭,從不曾軟了幾分去。
他冷不丁道:“怎的?凌雪郡主,你莫不是瞧上本公子,急著入柳族得與本公子行那激情澎湃的魚水之歡,方才有這般言辭,惺惺相惜?!”
穆凌雪清冷的面容浮現一抹厭惡,一閃即逝之後接替的是抑不住地仰天大笑:“哈哈哈!”
“好笑?”柳塵冷陌問她。
“放肆!”她身後那些個為她姿色陶醉不醒的傢伙們,不顧柳塵顯赫身份,放聲呵斥就要怒然奔來,恨不得活撕了他。
“慢!”穆凌雪伸手攔住幾人,不讓他們奔著柳塵去,只嘴唇觸動反問道:“柳小公子嘴皮子功夫也不怎樣嘛!出口竟全是粗鄙之詞,葷段子損人不利己,傷敵一千自碎八百的法子,到成了柳小公子拿手戲碼不成?”
柳塵也不回話,冷冷轉手提動蒼淵槍直指清冷麵容卻足以一笑傾城的穆凌雪。
“不與你計較,我們走!”穆凌雪就這般隨意揮手帶人而去,與柳塵計較半粒米的性子也欠奉!
青衣先去黑白首緊隨,饒是何等大事臨近也瞧不得誘力十足,不肯駐足停留在此間少許。柳塵更對穆凌雪不知何地“拐騙”的天驕多有忌憚,有幾人不說,單打獨鬥的機會都不可得。
他們與她們兩波漸去,於柳塵而言,也就池塘落葉少有波,盪漾如何不起浪的小場面,如此既以清晰感受到不一般的三人靜待這最後傢伙。
柳塵心生感慨:“到底躲不過這倆傢伙的百般咄咄逼人嘛!”
年輕道士偏首以視,對柳塵更看重了幾分,太極宮出了名的道門宗派,擁塞柳族絕非無理憑據之行事。
柳族不僅鎮世八族首一道,更有高手冠絕天下,天驕輩出,柳長君橫冠古今的莫大優勢。而今瞧這初始名動天下的天驕第十,看他作一介區區謀局者,身入棋盤盤算一切的一切。
曾看一遍又一遍太極宮案桌上的重重資料,從他出寺門那刻就來一場不簡謀劃,先奔沈落陽後招風寧,下山得“公子無塵”,謀敗善斷凌雪郡主暗殺,屠滅一寨匪寇安得利!
柳塵瞅他一眼,眯眼溫良如玉一笑,清清道:“無需看,一切盡如行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