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轉了回來,這些人也是無聊的慌,端不端的來偷窺偷聽柳塵與蘇婉兒相擁之刻,可沒少讓柳塵咬牙切齒,自心裡暗自痛恨。
他柳塵自詡並非什麼所謂正人君子,好歹對自己師父最是尊敬有加,便是那族內老掉牙的老爺子,他又何曾懼過幾次乎?把他這無塵公子寵上天去的不正是那老爺子?整個族內膽敢有人說他半個不字,保不齊就被老爺子好好嘮嗑嘮嗑,那可是讓族人們怕了又怕的待遇,久而久之也沒人甘願惹他的不愉快。
“唉!”
柳塵臥在床上,手中捂著本就溫熱的舍利子嘆息一聲,倍兒想那對自己疼愛有佳如親子的老和尚師父。悲傷時刻已經過去了,可不代表那仇恨就能放得下,早就盤算著找出幕後黑手的事。
平日裡總得吊兒郎當,裝給外面那些傢伙瞅,真真的心累。不過,這也到好他的這性子也是不甚成熟,天真童趣的很,有蘇婉兒這丫頭陪著,供他時不時調戲捉耍一番,也是樂趣倍生的事不是。
總好過沒個人陪著悶頭無聊,柳雲自是他護衛,但畢竟還是族內的六護法,他長輩,這輩分可不敢亂,饒他是那老爺子如此寵愛有加的兒孫也捉弄不得柳雲。
閉目入眠是件好事,今夜也不例外如常倒也好夢如常,不甚樂趣也不甚枯凋。
柳塵坐在婉兒亭,案桌在前,婉兒在側,柳雲自另一側提醒他:“公子,今日之後無塵島就難得清閒了!”
柳塵倒也不很在乎道:“無妨!”
又得吊兒郎當的糊弄那些人去。柳塵實則更加期望能讓無塵島步上正途,以其為掩,行動起來只會更加方便,讓那些幕後之人不易察覺。
柳塵重新遞出手中的冊子,柳雲自出手接過,肅穆道:“十二使的人選不可草率而定,於後我自是有大用的。需精心挑選,不斷策練,合意當可。”
柳塵所說的十二使,倒不是什麼小角色。這段時間,一直琢磨著要不把十使名號擴編二人。一則說來,覺得是十使顯得小氣不側露宏氣,於其高貴身份自是不合。二則是十二使正好,天地十二時辰,相互交映碎時段控好歲辰,真真的了不得,是個好氣概的序列數,也吉利啊!
當然,這些自非他堂堂無塵公子抉擇心腹屬下的關鍵手段,若傳將了出去,也未免太過謊繆。之所以設定十二使,是源於佛門首十二金剛,道宗十二星宿來定。
按照佛門定律,金剛實則難以數盡。其中最為出眾暉名的就是前十二大金剛,意為成就金剛果位者的最高“護法神”,被他冠以“十二鎮東使”名諱。
柳塵抬眸望湖平,水靜如常,可能是起太早的緣故,自無人於此刻前來。倒也不是急,靜靜等候就是,柳塵趴扶桌前,雙手互交叉,枕著自個兒的小腦袋,若有所思。
蘇婉兒一側端端站著,她何等敏睿機智,發覺柳塵的異樣。
小丫頭片子的蘇婉兒面色憂慮道:“公子,你有什麼打算?”
柳塵也沒點心眼兒跟眼力勁兒,道:“我打算查出那殺害師父的幕後黑手。”
柳雲如遭雷擊,那幕後黑手本的目標是小公子卻被聖僧以一己之力誅退,這段時間那人一定傷勢極其嚴重,在養精蓄銳。此刻周遭也只有與他有一些情愫的蘇婉兒與關係極深的柳雲,也不遭他懷疑。
只是輕易就自嫩青葉痕斜落下的晨露霧滴,滴滴答答,脆響聲入湖中,跟個嬌滴滴欲豔滴的美人兒似的,使人聽聞心中空靈無物,端的分外清靈誘惑,緩解這沉重的氣氛。
皓日光輝映畫人間,湖面駛來十數只小船,船上人自各異,不異的是他們臉上洋溢的喜慶。
眾人作揖行禮,整齊鄭聲道:“拜見公子”
柳塵微點頭道:“諸位,今日是雲府主給予無塵島最後的日子。想必諸位也期盼著無塵島開業。那我也就話題直入了。”
“是”
柳塵起身來到亭外,直立眾人身前,瀟灑俊逸,氣質絕豔。
柳雲雙手遞上一本冊子,接過翻開指著右邊,十人大喜,以右為尊,自是一份榮耀,道:“之前的十人去那邊。”
凌文,石青,石仁,諸葛眙,尤環,紀安,左丘平,曹沁,田詔,阮浩;看一人不少,滿意點頭。
柳塵再道:“管扈。”
那人闊步踏出,身披銀鳳八寶飛雲甲,腰掛寒光凜凜兇寶劍,身高八尺,生的體寬肉豐,煞是威武。
管扈作揖行禮道:“在”
柳塵隨意道:“你為十二使之首,負責監督眾人。”
這職位相當於閒置卻也位極權高,設在這裡給他們一個警告,甚合柳塵的心意。
柳塵看著冊子中一封信,上面龍飛鳳舞的幾個字,意境深厚,栩栩如生,出自老爺子的傑作。寫著“任陽”二字,有詳細介紹,他很滿意這任陽,故而留下一處最為重要的職位於他。
約莫花了一個時辰,終於將島內應盡事宜分放全面,他也好做個甩手掌櫃,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啊——舒服。”他伸個懶腰哈哈道。
躺在青竹仰椅上,拿著青竹魚竿垂釣湖邊,柳雲自一側,蘇婉兒是一側。無塵島也漸漸上了正規,除開十二使,還有百餘人入駐,熱鬧不少,但沒人不識趣來打擾自家公子垂釣。
一隻雪白羽毛的鴿子在他們頭頂打轉轉,柳雲伸出胳膊懸空,那鴿子悠然停落在肩臂,自腳踝取一紙條。
柳雲低聲道:“公子,到了。”
柳塵微喜著笑臉問:“城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