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在清晨,太極吐納定。湖邊竹叢密,人閒心清靜。野花水邊長,螞蟻石縫行。慢動汗亦流,心靜煩不生。
少時氣定,遂吸氣一口納入丹田,助以心液足三十六度,則真火自降矣。但吸氣時須默想真氣自湧泉發出,升於兩脅,自兩脅升於前胸,自前胸並於耳後,漸升於泥丸。降氣時,須默想真氣由泥丸降於印堂,由印堂降於兩鼻孔,由鼻孔降落於喉,由喉降於夾脊,由夾脊透於前心,由前心直沉于丹田。丹田氣足自能從尾閭升於夾脊,升於泥丸矣。如此反覆練習,熟練。
柳塵運功吐納之法時,雙目微閉,含光內視,眼觀鼻,鼻觀心,心觀丹田。觀丹田之炁。微閉者,睜開容易滋生雜念,全閉容易昏沉入睡,皆於養炁不利。微閉時眼皮自然下垂,以看到眼前之物而又不能辨清為度。兩耳須屏卻外界一切干擾,如入萬籟俱寂之境,凝韻聽息。
蘇婉兒卻與他的功法頗為不同,眸合而緊,唇閉而嚴,心靜如水以感天機,悟道法真諦。
可能兩人以後會時常,每日清晨到此盤膝靜坐,閉目鉗口,細調呼吸,一出一入,皆以鼻孔而行。
柳塵蠻欣慰,提攜蒼淵,踏泥清春亦慢行,甚是悠悠我心。蘇婉兒沒他這般瀟灑,要趕回去撥弄廚房,一日三餐皆是她的任務,搖頭嘆息,馬虎不得啊!
柳塵提攜蒼淵,笑靨道:“小花貓,這練功也太輕鬆了些吧!”
雖然對自己的進度不甚滿意,但一夜的苦練也讓他感覺神清氣爽,沒有倦意,心裡悠然自樂。
蘇婉兒白他一眼,懶得理會。本姑娘為了武學吃了不少苦頭,可天賦有限,那麼辛苦一年半載才築基初登,你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敢在本姑娘面前炫耀。
“公子,我看你就是存心的。”斜眼看他,冷冷悶哼一聲,加快速度將他遠遠甩下。
柳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丫頭怎麼突然發火?
提攜沉重的蒼淵,艱難跟隨。雖然有進步了,但如蘇婉兒那樣輕易提攜蒼淵,他還真做不到。
柳塵茫然道:“小花貓,你怎麼回事?更年期提前這麼早?”
蘇婉兒頓時停下腳步,心裡火冒三丈,臉上陰沉如霧,惡狠狠盯著他。她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很可怕,嚇到了柳塵。
“小花貓,別生氣,是本公子錯了嘛!”柳塵尷尬笑著,阿諛諂媚,撒嬌賣萌。
趁著柳雲等人不在這裡,蘇婉兒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可看他這麼萌又可愛,又不忍心傷害他。
“哼”
蘇婉兒憋屈的緊,卻又無可奈何。她跺一跺腳,嘟脹著臉,冷吭聲,生著悶氣走了。
沒辦法柳塵只能默默追上去,與她並肩而行,自旁邊偷瞄一眼蘇婉兒,看見她黑著臉一言不發,癟癟嘴,這丫頭真生氣了。
柳塵表情誠懇,眼神堅定,認錯道:“小花貓,別生氣了。本公……我向你道歉還不成嗎?”
柳塵雖不知自己有何錯,但女人生氣了就得哄著,不是嗎?蘇婉兒抬眸凝望他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公子很聰慧卻沒心眼兒,單純的很,與自己算是臭味相投吧!
她停下腳步,雖然心裡在埋怨他炫耀,但也不忍覷不理他。畢竟,是自己愛的人……
她直勾勾看著柳塵道:“公子,你不餓嗎?”
柳塵猛拍額頭,恍然大悟,開心傻笑道:“餓,餓,餓。餓的前胸貼後背,就等小花貓的絕世美食。”
蘇婉兒翻白眼,公子還真是的,這麼討好自己,看著都是敷衍了事。但她也沒過於計較,女人不就是要大方嗎?小氣很了,可會被男人嫌棄的。
酒足飯飽,皓日當空。
柳雲看著熊貓眼的兩人,一陣搖頭失笑,卻很慈祥。花了一陣功夫,讓二人回屋休息,至於那些人也讓他們下午再來吧!
午後初醒,柳塵協同蘇婉兒與柳雲來到婉兒亭垂釣,亭中已然聚集了不少人,都是鎮東府的府衛。
午後的陽光,太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