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睜眼,他的眉目分明,眼珠子是純粹的漆黑,黑得好像宇宙盡頭無盡的深淵盡的深淵,多看一會兒便有一種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蘇婉兒被驚到,恍然乍夢見他被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著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肩頭不知於何處隨風飄落來一兩片粉色的桃花瓣,無暇的透明的宮羽在腰間隨風飛舞,更顯其飄逸出塵。
柳塵深深皺眉,看了看蒼淵上華麗的白色流蘇直垂下地,隨著氣流似水般搖曳流動,在空中似乎也擊起了細小的波盪。心道失敗了,只讓自己在氣質上有所提升,他自蘇婉兒眼神看的明白。
這一刻,萬籟俱靜,落英繽紛,飄花如雨,素白的袍子,長及膝的漆黑雲發華麗而隆重的傾瀉一身,驚為天人的眉目,淡然冰冷的目光,瓔珞輕舞,暗香浮動,驚為天人。
柳塵道:“可惡!本公子今日偏不信這個邪。”
不甘失敗,柳塵憤恨而怒。
他盤腿坐在竹林間,輕閉兩眼,舌舔上顎收回,摒除心中雜念,調息而輕細無聲。脊樑挺直,腰不可軟,身不可向後倚靠。
屈大拇指於四小指下,或以大指掐中指中節,四指齊收於手心。靜思:是靜思息慮,神不外馳。
這是十二段錦第一段“閉目冥心坐,握固靜思神”,有大用。
接下來不停按照十二段錦的其他各段心法修煉,半響過去,累的他滿頭大汗淋漓,可自己屁都沒蹦出一個來,這讓人惱火。
甚至於築基初登時該有的一絲反應都沒有,這不他濃濃的眉頭就是在此凝聚一塊,分外眼紅。
柳塵喃喃自問道:“難不成真的築不了基?”
他偏不信這個邪,柳塵選擇這個時辰來這竹林,就是因為這個時辰適合築基,陰陽氣息交替而濃郁,一退一出,可讓他輕鬆一點。
蘇婉兒擔心柳塵走火入魔,邁步在他面前蹲下替他擦拭眉額間汗水,勸道:“公子,想要築基非一日之功,需要迴圈漸進慢慢來。”
柳塵開眸深邃有神,看向蘇婉兒點頭。面對蘇婉兒的關心,他很滿足亦很開心;但步入武道是他勢在必行的事,不可能放棄更不會半途而廢。
雖平日裡時常一副吊兒郎當模樣,但那件事在他心中時刻牢記,從未遺忘,每日裡不間斷地重複著提醒自己“一定要找出兇手,報仇雪恨。”
看著蘇婉兒溫柔的伸手替自己拭去眉間熱汗的纖纖玉手,柳塵微然一笑,道:“本公子明白,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嘛。”
蘇婉兒憨笑,笑容璀璨,露出牙齒白皙。
“我在這裡陪著公子。”她傻笑兮兮道。
柳塵目光冷冷清清,回眸一笑;立身而起握蒼淵,看著自己能拿動蒼淵槍可竟皺眉很奇怪,看來這築基初登不是沒有成果,起碼讓自己有了該有內力。
蘇婉兒也疑惑,自家公子遠比尋常人體質要弱上一些,她能感知。僅一夜之間,竟然能在武道之途有這般進階神速,雖未築基初登,但這也足以使人驚駭了。
柳塵搖頭,很不滿意道:“唉!怎麼始終築基不成?”
蘇婉兒忙翻白眼懶得理他,別人築基哪個不是在十歲靈性初醒的時候,這個階段性的築基效果最好。但即便如此,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柳塵這般一夜抵過別人一天的效果。
“公子,你彆氣壘,只要堅持總能成的。”蘇婉兒微笑安慰他,不想讓他知道後太過膨脹。
別人築基都是一年半載才行,她預計柳塵最多三四月時間就夠了,且是過了最佳築基年紀,這讓她好生羨慕。
遙想當年,自己築基那會兒可是吃盡了苦頭,熬過了多少磨鍊。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築基初登。
柳塵不知道這些,自然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柳塵哀嘆道:“這樣下去,本公子什麼時候才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啊?”
仰望星空紫薇天,繁星點綴月半邊。
看著那天漸漸泛起日出霞光,島上開始漸漸繚繞白霧來,它們不知從何處而起?自何處而來?更不知去往何方?
只知道最後會隨著太陽的升起,而消散天際。
“呼——”柳塵以吐納之法,吞吐天地靈氣,雙手伸展收壓丹田,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蘇婉兒也盤膝而坐,就在他身旁。能與公子坐在一處,她已然欣慰。
一日之計在於晨,清晨是天地新的靈元之氣最為純淨的時候,於她們這些武道之人最為重要。
蘇婉兒卡在後天層次已經許多年,始終不得進步。她自知自己武道天賦不夠,也從不急功近利,每日清晨堅持晨曦吐納之法,希望能功夫不負有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