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雷長夜出來,連忙站起身,抱拳拱手:“雷兄,好久不見。”
“崔公子,久違了,一向可好?”雷長夜看到他,頓時滿臉堆笑。
他和崔鈺也是在成都府四大名坊結識,有過幾面之緣,還一起做過酒令,玩得很是開心,算是結了善緣。
他雖然是造成崔橫身死的誘因之一,不過崔鈺本來就恨父親對庶出子崔橫的偏愛,如今崔橫自取滅亡,最高興的就是崔鈺,反而對雷長夜加意結交。
再加上雷長夜在酒局裡知情識趣,所以兩人相處得還不錯。
“哎呀,雷兄,這一次我可是為了公事前來,咱們先聊公事,聊完再一起到閃金鎮中喝一杯。”崔鈺伸長了脖子看了雷長夜背後押解出來的魚蕙蘭,興奮得滿臉的痘子都放**光。
“對對,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風,先公後私才是正道。”雷長夜舉手亮出大指。
“過獎過獎。”崔鈺眉花眼笑,“雷兄的蜀武盟開門大吉啊,第一天就逮到了四聖手之一的魚蕙蘭,了不起了不起。”
“豈敢豈敢。公子來可是來親自提她的?”雷長夜問。
“正是。你看看,咱們成都府裡她犯了不少案子,尤其是三年前巴山幫總壇被盜案,到今天都沒破。哎呀,你也知道那件事把川西一帶搞得多慘,黑幫混戰,民不聊生啊。”崔鈺一臉的悲天憫人。
“是的是的。我記憶猶新。巴山幫主餘懷仁一提起魚蕙蘭,那是恨得牙癢癢。”雷長夜眯著眼說。
他背後的魚蕙蘭臉色一黯,微微低下頭。
“家父已經放出話來,必須正式提審魚蕙蘭,明正典刑,為蜀中受害的百姓伸冤。那個,我自告奮勇,直接來提人。雷兄,咱們兄弟誰跟誰?人我就直接提走了。”崔鈺不由分說就一擺手。
幾個牙將氣勢洶洶地走上來。
“沒問題,崔兄,人本來就該交給咱們川西的父母官。”雷長夜用力一拍崔鈺的肩膀,悄無聲息地將一絲真氣遊走於他的全身,聽他身上的勁力,接著猛然一發力。
“哈哈哈,雷兄果然深明大義……”崔鈺看著魚蕙蘭仰天大笑。緊接著,咣噹一聲,一條烏黑的小皮鞭從他的下襟滑出,掉在地上。
大廳裡忽然變得異常安靜。眾人都低下頭,目光聚集在他腳下的皮鞭上。
“這個……眾所周知,家、家父軍紀嚴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個……這根皮鞭,就是用來懲戒違紀計程車兵的,很合理吧?”崔鈺尷尬地說。
此時上前準備押解魚蕙蘭的牙將們都停了下來,斜眼看他,目含不滿。
“原來崔大人還需倚靠公子來嚴明軍紀,真是上陣父子兵啊。”雷長夜用力一拍崔鈺,感動地說。
“是啊。正是如此。”崔鈺鬆了一口氣。
咣噹!一個製作精美的鐵環從他身上掉下來。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這造型奇特的鐵環上。
“呃,眾所周知,魚蕙蘭乃朝廷重犯,為防止她逃脫,枷鎖……是免不了的,這很合理吧?”崔鈺呼呼地冒汗。
“我倒不知道,朝廷的枷鎖已經改得如此小巧了……”雷長夜低頭撿起這個鐵環。
“小心些,很貴的……”崔鈺忍不住開口。
雷長夜把鐵環遞給他,他眼花沒接住,雷長夜連忙把鐵環一推,推進他懷裡。
咣噹。一條紅狐尾從他身下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