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馬!”
“砍馬!”
“馬腿!”
一聲聲咆哮響起,這些同樣身經百戰的重灌步兵也一把扔掉了手裡的長戈,一把抽出腰刀,狠狠向著還在不停踢人咬人的戰馬砍去,戰馬的嘶鳴、騎兵的驚呼、士卒的獰笑、殺意翻滾的咆哮!
死亡的殘酷和戰爭的恐怖,在這一刻,演繹的淋漓盡致!
偌大的平原上殺喊連天,兩隻龐大的軍團相互撕扯,一隻漆黑,一隻斑斕,如兩條怒龍一樣,將近數十里的土地都籠罩在血腥當中,如兩條糾纏的巨蟒,拼命想要絞死對方,最終死死的纏在一起。
而張殷元也終於走到了城頭上,從身後燃起的大火,在他瘋狂的催動下,迅速吞沒了整座城市,將一切都焚燒成了洋洋灑灑的灰燼。
房屋,財物,糧食,以及。。。人!即便還在熊熊的燃燒著,但被大陽火榨乾生命力的死屍產生的黑灰混著白色的骨灰,在一片殘垣斷壁上飄揚。
而他登上城頭,看到的,就是一幕以鮮血當做背景,雙發的戰力和意志瘋狂角力廝殺的一幕,董卓的西涼鐵騎和諸侯聯軍的重步兵瘋狂碰撞,數十萬的大軍相互傾軋撲殺的一幕,遠遠比他當時親身經歷過的頂上戰爭更加駭人。
這裡計程車兵或許個體實力沒有頂上戰爭時期那些從四海抽調來的海軍精銳和新世界走出來的海賊強大,但他們在軍陣的加持下,相互力量勾連,張殷元無比篤定,相同數量的搏殺下,低下任何一隻展現出軍團天賦的軍隊都能夠虐殺相同數量的海軍或海賊!
在這瘋狂的血腥廝殺裡,一隻只有上百人計程車兵陡然吸引了張殷元的注意力,仔細看了幾眼後,張殷元瞳孔一陣收縮,僅僅百人的規模,卻像是礁石一樣,將一波波西涼鐵騎生生打回去。
西涼鐵騎那慣性加持下數噸的衝擊力,撞在他們身上,只能勉強將他們撞退,然後下一秒,黑沉沉的大戟揮舞之下,被強行打停的騎兵瞬間就會被拖下馬,一杆杆揮舞的大戟隨即就會將騎兵身上的重鎧連著血肉將其撕成碎片。
渾身黑甲的西涼漢子不顧一切催動戰馬,手中寬大的戰刀高高舉起,帶著一片銀色的殘影,淒厲的風嘯聲中如閃電一樣劈落,弧形的銀色光芒下,半邊腦殼帶著猝不及防的驚愕和還殘留在眼中的兇殘被高高拋起,下一瞬,還沒等他露出殺戮的快意,一杆帶著低低嗡鳴的重戟橫空掃來,造型粗糙但足夠結實的戟鋒掠過,一下扣在騎士腰間的束帶上,狠狠一拉,身形一個不穩,頓時從馬上被拖下來,重重跌下,不等落地,數杆大戟蜂擁而至,準眼就在半空中將其分屍。
“殺!殺!殺!”撕心裂肺的嘶吼聲,被血漿浸染的泥濘的土地,斷裂的刀鋒,碎裂的鎧甲,戰馬的哀鳴,金鐵碰撞的鏗鏘,鮮血從身體中噴射而出的嘶聲,倒地還在抽搐計程車卒,被斬去馬腿的戰馬,撲殺的血肉,流淌的血,掉落的內臟,砸斷的白骨,漫天的血雨。
共同構成一幕血肉橫飛的沙場!
張殷元扭了扭脖子,牽動斷臂的傷勢,臉上肌肉不自然的扭曲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熊熊燃燒的城池,抽出一條繃帶,胡亂纏了幾圈,勉強封住自己斷裂肩膀上還在嘩嘩往外噴血的斷口。
抬手塞了一把藥品,大口大口的嚼著,伸著脖子嚥下去,慢慢的倚著城牆上的箭跺女牆上坐下,心神漸漸的回收,努力的收攏‘火之狂暴’結束後的還暴動不休的氣血,體內的法力也順著《焚香玉冊》路線慢慢的運轉起來,隨著生命值的上升,資料化的身體也飛快的進行著修復。
“嘿。。。”
終於,生命值上升到了一大半,幾乎將所有從白骨那裡淘換來的藥品都消耗的乾乾淨淨的時候,他挺直了腰,痠麻的背部肌肉一陣顫抖,帶動脊椎像是爆竹一樣的脆響。
接著,他慢慢的抽出了熔渣,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嘿然一笑,身形往上猛地一躥,像一隻飢餓的兀鷲,對著城下那廣袤的戰場,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