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瞥過安湛一眼,眼底嚴肅,“或許你不逃走,是因為你與這位姑娘有過節,想要冤枉她,再借我們的手整治她。”
安湛挑挑眉,道:“那得她也不是一個凡人,她若是凡人,我直接挖了她的心吃掉就好了,何必等你們來抓?”
李大人微微愣住。
言之有理,如果他是妖怪,怎麼可能會被他們這群凡人抓住呢?怎麼可能不挖了這位姑娘的心吃掉,而要在這裡冤枉她呢?
所以除了這個穿著妃色衣服的女人,連這個紫衣女人也是妖怪,她們兩個,是妖怪與妖怪之間對打。
想一想有些可怕。
大半夜的接到舉報,竟然是兩個妖怪在對打,是不是那個舉報的人也是個妖怪,她們合夥起來想要將他們這群官府裡的人一網打盡,然後將整個漓城的百姓的心都要吃掉?
可怕。
李大人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可一看見紫衣女子手腕上砍不掉的繩子,就忍不住地感覺可怕。
李大人身邊的侍衛提了提醒他還是要確認她們到底是什麼身份,他這往李大人手臂上一碰,嚇得李大仁抖了個激靈,李大人看著侍衛,低聲道:“你幹嘛?”
侍衛低聲回答:“大人,她們兩個沒準兒都不是妖怪,無視律法,在逗人玩呢,又或許其中一個是,又或許兩個都是,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大人您都得先去確認,可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啊!”
李大人擺擺手,一臉不耐煩,“去去去,你才自己嚇自己。”
侍衛退下以後,李大人鎮了鎮心神,深吸一口水,看著君姬媱問道:“你說,你是不是妖怪?”
君姬媱翻了一個白眼道:“不,我不是。”
李大人身邊原本退下去的侍衛此時走上來,對君姬媱上上下下細細地看了一遍,君姬媱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道:“你幹嘛?”
侍衛不搭理她,當他看到君姬媱半握住拳頭的手時,隱隱可以看見握成了半個拳頭的手掌裡面有紅色的東西,那東西像極了血,侍衛快速伸出手,在君姬媱不備時,掰開了她的手掌,道:“李大人你看,這個女人手裡有血。”
李大人皺了皺眉,走到君姬媱的跟前抓起君姬媱的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她滿手皆是血,這一夜的風,風吹得有點大,風向是從李大人方向吹向君姬媱所站住的方向,難怪李大人與他身邊的侍衛沒聞到血腥的味道。
這下看見她手上的血,變得很好解釋了起來,眼前這位妃衣姑娘身上沒有任何傷,這個怡紅院圍牆外原本只有這妃衣姑娘和紫衣姑娘兩個活人在此,還有一個死人,那個死人是被挖了心臟的死人,一旦將那顆被挖掉的心和紫衣女子手上的血對應起來,就可以猜想紫衣女人很可能就是剜心的妖怪。
君姬媱雖然被安湛綁住了手,但還是一雙手用力把李大人抓住她手腕的手甩開,冷聲道:“有血怎麼了?有血就能證明是我挖了心?你們確定不也去看看她的手?”
安湛手指微微一動,呃………剛剛我接住了那顆心,我的手上也有血。
李大人聞言,抓起了安湛的右手,看到她手上,也是一手的鮮血。
沉吟片刻,李大人道:“莫不是你們兩個是同夥的妖怪,合起來欺騙我?”
君姬媱道:“不,我不是妖怪,她才是妖怪。”
安湛道:“不,我不是,她才是。”
李大人本來覺著這兩個女的是妖怪很可怕,但見她們兩個都不肯承認,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有可能暫時不會對他們下殺手,“把他們兩個都帶回衙門,關進大牢。”
“是。”士兵們應了一聲,推著安湛與君姬媱走。
綁在君姬媱手腕上的繩子過了一段時間後如果沒有原主法力的支援會消失,兩人被推著回衙門的路上,走著走著,那條繩子就斷了。
君姬媱道:“風沅芷,要玩你自己進牢房裡玩去。”
“唼!”話音剛剛落下,君姬媱變成了一道紫光飛走了。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消失不見,引得一陣驚慌,這這這..........真的是個剜心妖,衙門處理命案不少,還從未見過這種妖怪殺人的案子,頭一回碰見了會變的妖,嚇得這群士兵慌了幾慌,李大人自己害怕,但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再叫他們鎮定,除了那個飛走的妖女,這裡還有一個被抓著的女人,說不定她也是。
“這女人果然是妖怪!”李大人身邊的侍衛看著那道消失的紫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