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變得很快,轉眼間便入了夜,菀青躺在塌上回想今日所遇之事,心裡對風沅芷十分地感興趣了起來。
看了看躺在床榻裡面的婉兒,菀青下了塌走到窗邊,視線裡夜空繁星滿天,菀青慵懶一笑,心道:風沅芷這姑娘,怕是活成了全南嶽女子最渴望變成的模樣了。
菀青美眸微抬,滿天星河中,一霎劃過了一道流星,菀青回想以前聽高正策說過,看到流星時許願,願望大多都能實現,於是闔上了眼簾,雙手合十在胸前,許了一個願望:希望我早日把南嶽皇帝所患之疾治好,早日回北越。
此時在皇宮中的梁湛,站在寢宮門口負手而立,抬頭望著天空,流星劃過天際之時,許下了一個願望:願我早日尋回風沅芷。
翌日,天未還未亮之時,婉兒公主便將菀青從床榻上拉了起來,要菀青與她一同去落塵河畔。
菀青昨夜很晚才睡下,一大早被叫醒,迷迷糊糊中睡眼惺忪,婉兒催得急,菀青只得急忙梳洗一番便帶著她一同走出了客安。
菀青現存的記憶中,這是第一次來京都,不識得京都裡的路,不知如何去落塵河畔。
菀青只得拉起婉兒的手在三里街問街上百姓,落塵河畔怎麼走,路邊的一個姑娘指著指著路,菀青突然看見一個舉著酒罈喝酒的公子,一邊走路一邊搖搖晃晃,酒罈中的酒被他倒入口中,沒倒好,灑得他幾乎滿臉都是酒,一不小心還撲通一聲摔了一跤,手中的酒罈在地上都砸了破碎。
菀青心下暗道:這公子究竟是喝了幾壇,怎的醉成這般模樣?
婉兒道:“菀青姐姐,那位叔叔在幹嘛呀?
菀青不作回應,走上去想要將他扶起,走到他的身前時,他那張臉卻讓自己好似在哪見過。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兩個字———黑風。
至於黑風是什麼,她卻是完全想不起來。
這日清晨,三里街上人還不多,只是偶爾有一兩個公子或是姑娘從這兒走過,微風吹來之時,菀青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夜裡做過的一個夢,突然驚訝地吸了一口涼氣———這公子,她曾經在夢裡見過。
還記得在北越時,她曾經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青衣女子與一個紫衣女子在半空中打鬥,紫衣女子手裡握著一把黑色劍,那把劍最後變成的模樣,就是眼前這位公子的模樣。
婉兒蹲下去探了探他的呼吸,皺了皺眉,許久過後才認真說道:“菀青姐姐,他還沒死。”
這句話,菀青聽著覺得有些好笑,說道:“他只是喝醉了,咱們把他送到客安裡去。”
“這種粗活還是讓我來吧!”
突然,菀青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男子的聲音。
“父王!”婉兒頓時眉開眼笑,衝上去抓住了高正策的手,眉眼彎彎,咧嘴笑道:“父王,你竟然會來。”
此時的高正策,身穿一襲灰色素衣,看上去像一個民間的普通男子。
菀青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他之前在北越時,不是說自己不來南嶽的嗎?
高正策彎起食指颳了刮婉兒的鼻樑,眉眼彎彎笑道:“婉兒,為了不引起旁人關注,你在南嶽這段時間都叫改口我爹爹,回到北越後再喚我父王如何?”
婉兒點了點頭,“嗯。”
菀青眸光微閃,問道:“你怎麼來了?”
高正策唇角微揚,道:“近日朝中事情不多,有些閒散,數日不見婉兒,我心裡想念她,便來南嶽尋起了你們來。”
菀青淺淺一笑,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住這兒的?”
高正策唇際染上一絲笑意,道:“我知道你們會不喜歡南嶽的皇宮,會到宮外住,而京都最熱鬧的街是三里街,我看那一世芳華客人如雲,你帶著這上百侍衛定是住不進去,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對面的客安客棧來,果然,方才我站在一世芳華的門口,只一轉身,便看見了你們。”
菀青微微頷首,走過去扶了扶倒地不起的那位醉酒公子,高正策倒直接把他背了起來,送進客安裡去。
誰知背上的公子突然嘴裡念念叨叨起了青丘帝姬,婉兒道:“這位叔叔怎麼一直在喊青丘帝姬?他認識青丘帝姬嗎?難不成他也是個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