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宇程雨佳以及韓穎三人在俱樂部附近的楚香閣餐廳就餐,三人一邊吃一邊聊。
陳天宇終於舊事重提地問:“雨佳,先頭在俱樂部裡韓總監叫我天宇哥,讓我覺得怪怪的,一直以來只有一個女孩叫我天宇哥,那就是我的表妹陳芯瑤,現在韓總監也這樣稱呼我,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雨佳你好像知道點什麼,還說吃飯的時候再說,那你現在就說說嘛?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雨佳心直口快地說:“穎穎是你妹妹,你是穎穎的哥哥。”
“什麼?她是我妹妹!”陳天宇震驚不已:“這怎麼可能?你們開什麼玩笑?”
韓穎一臉嚴肅地說:“我們沒開玩笑,陳天宇,你真的是我哥哥,這個問題已經得到了證實,而且是從你母親那裡得到證實的。”
陳天宇懵裡懵懂地問:“我母親……你是說是我母親說我是你的哥哥,怎麼會呢?你認識我母親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我母親說起過,而且這麼大的事情,我母親不可能不告訴我?”
韓穎:“你母親並沒有親口說你是我哥哥,因為我不認識你母親,也沒有和你母親見過面,但是你母親已經承認你是我老爸韓志忠的兒子,所以你就是我的哥哥了。”
“你們說的這些事情都讓我無法理解和接受。”陳天宇搖搖頭,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韓穎就滔滔不絕地把自己的老爸老媽和陳天宇的母親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講述了一遍。
陳天宇聽得呆了,作聲不得。
“現在你該明白了吧,陳天宇,你就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韓穎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我從第一次看見你是什麼感覺嗎?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總覺得和你有一種親切感,所以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你,特別想和你交談交談,還害得雨佳瞎吃醋了,嘻……”
陳天宇若有所思,恍惚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快上幼兒園的時候,他曾經問自己的母親,別個小朋友都有爸爸,自己的爸爸在哪裡呢?母親回答說,你的爸爸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他又問爸爸為什麼不回來跟他玩你?母親回答說,等你再長大一些爸爸就會回來陪你玩。
後來上幼兒園了,母親要到南陽市打工就把小天宇交給他外公外婆帶,每年逢年過節都要回來看望兒子,陳天宇依然問起自己父親的問題,母親還是那一套說辭。
後來上小學了,陳天宇多少懂一些事了,每次母親回來看望他的時候,他總是會問起自己父親的事情,說自己已經長大了,父親怎麼還不回來陪他玩。母親就改變了說辭,就說他父親出國做重要的事情去了,等把事情做完了就會回來看他的。
再後來陳天宇上初中了,基本上就懂事了,每次母親回家看望他的時候,他再次追問父親的事情,母親就改口說父親在國外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不想回來了。然後母親又對他說,她在知道他父親和別的女人結婚後,她現在也和的別的男人結婚了。
此後倒懂事不懂事的陳天宇徹底地失望了,明白自己再也看不到父親了,心裡自然很難過。然後這年過年的時候,母親就和一個男人一起回來看望兒子。於是陳天宇第一次見到了和母親再婚的男人,母親叫他喊那個男人是周叔叔。
其實母親是未婚生子,和那個叫周叔叔的男人結婚是第一次結婚而並非再婚,不過陳天宇一直不知道這些大人的事情,他只是知道自己以後永遠也不可能看到生身父親了,而且從此以後不再向母親追問父親的事。
後來得知一些同學的父親也離開了母親另外結婚的這些事情,陳天宇似乎就覺得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不足為奇,所以他心裡就不那麼難過了,以後也不再去幻想自己那個一直沒見過面的父親了。
小時候,陳天宇知道母親到很遠很遠的那個叫南陽市的地方打工掙錢供養自己,他甚至懷疑過父親是不是也在那個地方?沒想到自己的生身父親真的就在這個叫南陽市的地方,並不是母親曾經說過的父親到國外和別的女人結婚不回來了。
不過在讀中學的時候,在得知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看到父親以後,他很快就不再去想父親的事情了,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過父親的事情,可萬萬沒想到,自己不想父親的時候,甚至已經忘記了有關父親的一切的時候,父親卻突然冒出來了。
程雨佳看到陳天宇呆滯的神情,不禁用手伸到他面前揮揮說:“天宇,你怎麼啦?你醒醒。”
陳天宇回過神來說:“我清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