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奔過去,一把扶住那位中年男子,低聲喝道。
男子醜陋的臉上泛起一抹嘲諷之色,憐憫地看了一眼急切想知道答案的趙大人,頭一扭,氣絕。
另外兩人也是先後中毒身亡。
趙大人一聲嘆息,扭頭看向窗外,心中疑慮,尤其如窗外沉重的夜色,方向莫辨。
“小公子果然不凡啊。”
他喃喃自語道。
……
卻說此時的假公子泮和假長公主正躲在馬車裡,趙大人能提前做好佈置,反將敵人的陰謀一擊破之,正是得益於杜軒的提醒。
“小公子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在杜軒的提議下,從客棧房間轉移到這輛馬車後,假冒公主再一次被震驚,實在想不通眼前這個小傢伙的腦袋裡,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這家客棧出現在這個地方,本就十分蹊蹺,使團來時的路上,距此地十里之地,無一人家,路人也稀少,沒有客人,這家客棧靠什麼生存?”
“然後呢?”
“有了這個疑惑,再來觀察客棧四周,就能發現許多蛛絲馬跡。這個客棧太新了,儘管主人想拼命掩飾這一點,但牆角跟的新鮮泥土卻是沒有那麼容易掩飾的。再有,伙房灶膛裡的灰燼稀少,一應炊具鮮亮如新,這些都表明,這處客棧是剛剛蓋起來的。在這荒郊野嶺,突然蓋起這麼這麼一家客棧,自然令人懷疑。”
杜軒認真道,那小表情,成熟得可怕。
假公主則是聽得懵了又懵。
“使團從都城出發,已半月有餘,倘若有不軌之徒要打探出使團的行進路線並不難,在使團必經的路上設下陷阱,也就有了相對合理的解釋。”
“那……公子泮又是如何判斷刺客的目標是長公主?”
關於這一點,在建議女子從客房轉移到馬車上的時候,杜軒就已經明確表示,刺客襲擊的目標,最有可能就是女子所在的房間。
“很簡單,使團當中,唯有堂堂開明國的長公主,才值得有人出手。”
“目的是什麼?”
“這……姑娘也許應該問問你自己。”
杜軒仰頭,直直地盯著女子。
“公子泮在懷疑本姑娘?”
女子一愣,瞬間表情恢復如常。
“至少姑娘有足夠的動機!”
“哦?說來聽聽?”
“如果有人殺死假冒的長公主,那真正的長公主不是更安全了嗎?”
“公子泮的意思,本姑娘謀劃這一切,就是為了殺死自己?”
“自然不是,再找一個假公主頂替姑娘,以姑娘七品劍手的手段,自然不難。”
“公子泮真的認為,本姑娘就不敢殺了你嗎?”
女子突然神色一變,暗藏於袖口的一柄短劍已經抵近了杜軒脖子!
以一個七品劍手之能,面對一個嬰兒之軀,女子仍然沒有絲毫猶豫。
杜軒一動不動,臉色卻毫無變化。
“如果換著本公子,一定不會幹這樣的蠢事。”半響,杜軒淡然開口道,“姑娘的目的,是為了掩護真正的長公主,自然不願節外生枝。長公主本就是用來和親的一枚棋子,也是棄子。本公子則不同,如果本公子被殺,姑娘又有如何能躲得過開明朝廷的漫天追殺?更重要的是,本公子和長公主之間,掌握著彼此的秘密,並且達成協議。如果本公子出現意外,自然有手段在死之前,將長公主的秘密公之於眾,所以真正長公主一定不會允許姑娘殺了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