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今日暫且先停工一日。”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為首的那個這才站出來:“陸姑娘,我們有事情要彙報!”
“什麼事情?”
“我們幾個懷疑,腳手架突然坍塌並不是因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破壞的!”那人說得言之鑿鑿,一臉堅定,“而這個動手的人就是吳強!”
陸小婉故作驚訝地揚了揚眉毛:“別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是吳強呢?”
見她不相信,幾人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證明自己了:“陸姑娘,我們這可不是信口開河,胡亂編造的!我們是有確鑿證據的!”
“沒錯沒錯!”
“我們幾個和吳強下工以後都往一個方向走的,誰知道吳強中途突然停下來,說有什麼東西落在醫館了,要來找找。”為首的那人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起那時的場景來,“我們都說反正明日還要來上工,現在黑燈瞎火的,什麼都找不著。可他卻說格外重要的東西,非得找到,我們想著找東西人多力量大,可他卻支支吾吾說不出要找什麼,還非不讓我們跟著去。”
他身後的那幾個工人也附和起來:“我們本來以為他就是不想麻煩我們,現在看來,他行為這麼詭異,肯定是想要對腳手架搞破壞!”
幾個人一唱一和,場面看著倒是熱鬧非凡。
等他們交相呼應後,陸小婉才撩了一把頭髮,有些詭異地望著他們:“可我記得你們和吳強關係很差啊,怎麼會一起上工下工?而且還主動提出幫他找東西?怎麼,突然轉了性,當起熱心腸來了?”
寧修遠也冷哼一聲,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再說了,你說他對腳手架動手腳,目的何在?”
這下,倒是輪到幾個事兒逼們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了。
一個稍微機靈點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來:“興許就是他看我們不順眼,所以才動得手腳呢?”
“啊,這樣啊……”陸小婉故作恍然大悟之色,緊接著,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中,忽然變了臉,“那你們幾個有事嗎?受傷了嗎?缺胳膊還是少腿了?”
“我們……”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別說是缺胳膊少腿了,就是半點擦傷都沒有。
“說不定他是收了別人的錢呢?我這幾日看到他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沒有半點補丁!”
這話倒是比之前那一長串的長篇大論要有用的多。
誰都知道吳強從前因為人命進去過,臉上也有了刺青,除了陸小婉,壓根沒有人敢用他,想來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的。
可這段時日,吳強的日子卻忽然之間比之前要好上了許多,不僅穿得不再邋里邋遢,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新。
陸小婉沉思了一下,朝著那幾個工人微微一笑:“謝謝你們提供的線索,我會繼續去調查的,絕不能叫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福作威。”
那幾人卻都著急了。
“陸姑娘,事情都那麼清楚了,肯定就是吳強幹的啊!他一個殺人犯,能是什麼好鳥,這種作奸犯科的事情……”
陸小婉不等他們說完,便出聲打斷:“就算如此,可你沒有證據啊。你們所說的只是自己的推測,卻沒有任何的證據支撐。畢竟,你們看到了吳強收別人錢了嗎?或許這是他搶劫來的也說不定呢?”
一時間,在場的人全都因陸小婉的發言而驚掉了眼珠子。
不是,你這是要為吳強說話嗎?怎麼都開始懷疑他搶劫了呢?
注意到他們的神情不對,陸小婉清了清嗓子,連忙找補:“咳咳,我就是舉個例子,你看,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搶劫了對不對?所以,先不要妄下結論。”
那幾個工人陸小婉堅持原則,只能認命地離開了醫館。
但在出去之後,他們並沒有各自分散,而是齊刷刷地聚集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老張,你說怎麼辦啊?他們沒有給吳強定罪,是不是不相信我們說的話?”一個工人焦急地詢問著為首那個老張。
老張也憤憤地踢了一腳牆:“媽的,誰知道這個臭娘們這麼警惕?不過如今有嫌疑的也就吳強,咱們明裡暗裡多挑撥幾次,總歸是有辦法的。若是實在不行,就叫那幾個斷了腿的家屬過來鬧事,要吳強血債血償,到時候,我就不相信那個臭娘們還能再護著一個殺人犯!”
“可到那時候了,林儀天應允我們的銀子會不會就不給了?”有一人擔憂地說著,“我可聽說他這人好賭,說不定前幾日還在呢,等過幾日就該輸光了。”
“孃的怕啥?他若是出爾反爾,咱哥幾個就殺到他家去,就是把房子給賣了,也必須把銀子給交出來。”老張咬牙切齒地怒斥道,“敢騙人騙到我頭上來了,真他娘不怕死啊?”
“只是我還是覺得有點不靠譜啊。你說要是陸小婉他們查出來真正動手的人是林儀天的話,咱們幾個會不會受到什麼牽連?”
“你怕啥?想要賺銀子就別想那麼多!他若真被抓了又能怎麼樣?咱們幾個咬死了不承認不久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