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公主看著世子殿下帶著幾個人離開的背影,卻無能為力,她只覺得今日自己做錯的之處,就是不應該一起把那西戎的小公主帶來。
本來安陽公主是想著,在自己女兒的描述裡,這西戎小公主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娃,如果自己直接伸手去整治,難免被人責備挑撥中原和西戎之間的關係,所以她就想了這麼一招,殺雞儆猴!
那隻猴子是西戎的小公主,這被殺的雞,就是盛紫安了。
安陽公主本想讓小公主看著盛紫安悽慘的下場,從而產生畏懼之心,以後就算是自己提出不讓貴德去西戎和親的時候,這小公主也不敢反抗,反而會幫著自己勸說西戎的使團。
誰知道,這小公主卻也是個伶牙俐齒的,居然把自己堵的沒有辦法,只能退讓。
而盛家丫頭身邊伺候的丫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是世子殿下安插在身邊的,所以一有點什麼事情,世子殿下馬上就知道了。
世子殿下來的這麼快,讓安陽公主徹底沒有辦法懲治盛紫安了,雖然自己是世子的長輩,但是按照身份來說,自己這個遠在封地的公主,根本沒有世子殿下尊貴。
世子殿下一來,擺明了就是給那盛家的丫頭撐腰,這讓安陽公主不得不做出一副,虛假慈愛的樣子。
世子殿下臨走時候的那句話,也讓安陽公主心裡面十分的不舒服,什麼叫做她瑜王妃還沒有喝上自己兒媳婦的敬茶,別人就先喝上了?
自己也是他的長輩!一杯敬茶難道還是折辱那丫頭了?
和瑜王妃鬥了這麼多年,安陽公主有任何一個地方蓋過了瑜王妃,都恨不得大張旗鼓的讓天下人都知道。
但是這一次,她心裡面莫名的有些發虛,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等人都離開之後,貴德郡主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蕭絕離開的方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往下流淌。
安陽公主要強的很,見不得自己女兒這麼窩囊的樣子,於是有些生氣的問道:“你哭什麼呢!”
“娘!絕哥哥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我才是和絕哥哥一起長大的啊!”貴德郡主現在滿心都是悲傷,說出來的話都是嘶吼著的。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娘早就告訴過你了!那個蕭絕不是個好的!他現在都和盛家那個沒臉沒皮的丫頭在一起了,你還惦記什麼呢?張開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己現在都什麼樣子了!”
貴德郡主眼睛通紅,卻咬著自己的嘴唇說道:“我不管,是我先喜歡上絕哥哥的,嫁給絕哥哥的人應該是我!”
她有些惱怒的看著自己孃親:“為什麼你們都不同意?我和絕哥哥哪裡不合適!”
安陽公主此時覺得 自己女兒真是個榆木腦袋,皇家的人心裡面都清楚,蕭絕的地位現在看著風光,其實岌岌可危,就是在刀尖兒上行走,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的!
即便他自己沒什麼動作,他那個遠在封地的爹,也是個危險的,不一定哪一天就牽連到他的身上了,這樣子的人,嫁過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現在皇上正值壯年,等過了幾年,皇帝年歲大了些,太后娘娘沒了,怎麼還能留著那個太后娘娘最喜愛的俞王殿下呢?
可自己的女兒就是看不明白,非得和蕭絕掛上關係,無論自己怎麼說,就是沒有用處。
安陽公主看著自己女兒不成器的樣子,實在是沒忍住:“你那絕哥哥,等過幾年,怎麼死的都不一定,怎麼,你要陪這他一起送死去嗎?”
這話一出口,貴德郡主的哭聲就停下來了,她滿臉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孃親,臉上是更加的不解。
安陽公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等皇家中的隱密,即便是事實,可自己說出來,要是被有心的人聽見了,自己那個皇兄,恐怕連自己也不會放過吧?
安陽公主幹巴巴的解釋道:“他和那個女子在一起,等哪天那個女人惹出事情來,牽連到你那絕哥哥,到時候他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貴德郡主皺著眉,一面覺得自己的孃親在敷衍自己,一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硬撐著說:
“所以,我才要和絕哥哥在一起啊!要不然盛紫安那賤人,不一定怎麼把絕哥哥害慘了呢!”
“閉嘴!不許再說這樣子的話!”安陽公突然提高了聲調!
嚇得貴德郡主哆嗦了一下,她心裡面也十分的委屈,自己的孃親從來沒有這麼兇過自己。
這個時候,下面其他伺候的丫鬟,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公主,這兒應該怎麼處理啊?”
安陽公主這才想起來,那個剛才一腳被世子殿下踹開的丫鬟,現在她依然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看著就好像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