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人也是可惡,居然她說什麼便由著她想,還引導著她繼續說下去,著實令人氣惱。
如今看來應是這少君為小丫頭做了什麼,小丫頭方才一息抽長長大,身上也接觸了元陽丹的烈性。
“說吧,怎麼樣才能讓我們出去?”
見面前站著的女人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他知她當是猜到了,卻永遠也不知她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齷齪之及十惡不赦之事。
方才小憩片刻,他身子恢復了些力氣,靠著床側做了起來,長髮鋪洩,姿態從容,彷彿她才是被困在此處需要談條件那人。
千羽忽而笑著指了指床上躺著的少女:“讓她留在幻影閣五年,我可放你離開。”
“本君耐心有限,不喜歡過多廢話。”他語氣中的輕狂自傲必是有他的底氣,然現在落到如此境地還能面不改色地說出如此一番話,
從他手裡搶人,想都別想!
況且他們方才行盡親密之事,他對她愧疚都來不及,又怎會同意將她留在這幻界幻影閣而自己獨善其身?
“好吧,正經的。帶我離開這幻境,給我一個可在凡界安身立命且不會被別人追蹤發現的身份,我便可讓你們離開。”
“理由?”
“這幻界是我偶遇因緣傳承得來,幾百年來隨身伴我左右。我向往凡界已久,此次受一位重要之人所託,在此地布上結界,但自己卻出不了幻境。”
“一來我若一旦現身凡界,幻界內眾妖易受不住紅塵引誘盡數離開會引起凡界大亂,另一方面,若是沒有在凡界有權勢之人護著,我怕暴露身份是遲早的事兒。”
“可惜我們離開此界後就回雲境天淵,恐怕幫不了你什麼。”
千羽搖了搖頭,並沒有準備打算告知他如今雲境天淵早已人去山空,不復當年光景了。
想必他應該也知道,但受了這幻境影響記憶重置了。看來也是個心思不怎麼堅定的人,或者說,心裡留有強烈的執念,讓他渴望不惜一切代價變回從前,回到最初。
究竟是哪一種呢?千羽嘆了口氣道:“你可知你腰間掛著的是什麼?天元王朝的君王的信物,象徵著君王的無上權威!”
“雖不知你如何得來,但有此物為證,你在天元絕對地位不低,給我隨意安排個身份還是綽綽有餘的。”
少暝這才注意到腰間掛著的微微有些重量的寶劍。
這東西象徵天元君主權威?他怎麼不記得他認識什麼天元王朝的人?
難道……
看來,唯有出去後才知曉,他在這幻界中究竟忘了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可曾考慮清楚了?”見青年微微低首神遊太虛般的摩挲著腰間所掛的佩劍,好似並沒有聽懂她方才所說的話一般。
正順了口氣想說第二遍時,少暝彷彿回過神來,“我可以答應,不過,也希望你不給我們添亂就好。”
千羽胸脯有些許被氣得起伏,冷聲道:“今夜十二點,花街春水橋見,我送你們出去。”
“多謝。”少暝點頭,蓄了些許力氣站起來下了床,回過身來抱起床上依舊睡的正香毫無所察的少女,腳步輕緩地向門外走去。
“喂,你們要去哪?”
“外面皆是鬼族妖族,你不擔心氣息洩露再被他們追殺一次?”
少暝回頭看她一眼:“承蒙好意,不用了,今夜十二點我自會攜她到春水臺等候。”
說罷便抱著懷裡少女頭也不回的走了,千羽在桌上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她總覺得那位少君有些許奇怪,卻又說不出是哪裡怪異。況且,溫香軟玉在懷,她就不相信,他被慾念所控失了本心的時候,倒那時看他該如何自處!
仰首將新添的茶水一口引盡,她又想起來方才不久前哥哥那番話,恐怕這次又要讓他失望了,可是……她亦有非去凡界不可的理由。
喚了侍女送來了乾淨被子,千羽換上床鋪被褥,慢慢躺了上去,又覺得渾身不適,索性下了床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小睡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