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縯本已轉過身去,突然又扭過頭,對劉崇道。
“是。”劉崇不知劉縯何意,停下腳步問道。
“我剛才下手,留了分寸。他們幾個人手上的傷,二十日內便可痊癒。一個月後,握劍不成問題。”
“……多謝。”劉崇深吸一口氣,艱澀吐出這兩字。
劉縯默默看著劉崇等人離去,走上前關上院門,再回頭時,卻發現叔父劉良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
“叔父。”
劉縯一躬身,向著叔父行了一禮。對這個在父親病故後收留自己兄弟二人的二叔,他始終抱著一份感激與尊重。
“你……方才所說,可是真心?”
劉良直直看著自己的侄兒,雙目相交,彷彿要試圖看透他的內心。
“真心……?”劉縯與叔父對視片刻,輕聲開口道:“叔父,您認為呢?”
劉良搖了搖頭:“我不信,若是王莽確實有篡位之心,你會真的無動於衷。”
劉縯沉思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
“放心吧,叔父。我只是覺得,這個安眾侯,必定不能成事而已。你知道,我畢竟是在宛城混了這麼些年下來。雖然沒見過他的面,但對他的風評,卻是瞭解不少。”
“沒錯。我與他相識多年,也見過不少次面。劉崇此人,雖然忠義,卻是志大才疏。別說討伐王莽,就算是宛城……他都未必能打得下來。”劉良也點了點頭:“何況,王莽此時雖然跋扈,但畢竟還未惹至天怒人怨。縱使現在起兵,也難天下雲集響應。他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是有兇無吉才對吧。”劉縯笑了笑。
“這段時間,你就別再去宛城了。好好在家裡待著,我也放心點。畢竟,你爹爹交到我手上的,可不僅僅是阿秀一個人。你若有什麼三長兩短……”
“好好好,放心吧二叔。”劉縯伸了個懶腰,慢步向著弟弟的廂房走去。
“等等,伯升。”劉良突然又在身後喚了一聲。
劉縯轉過頭,望著叔父。
“若是有一天,真的天下大亂。到了那時,你可願起兵討伐王莽?”
劉縯望著叔父,表情漸漸化作嚴肅。
“那是……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