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花奴,花奴你說你自己生得那麼好看的一張麵皮子,只要想著在待倆年等你顏色長開了些。還愁得不到公主的歡心,只是你這性子確實是需要改改了,畢竟誰都不會喜歡那麼一個沉悶的性子,若是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都可來尋公子,只要是花奴,無論什麼時候公子都是有空的。”男人還在自顧自說著,只是這手上的動作卻是開始了有幾分不大老實。
二人彼此間離得極近,近得何當離周身的空氣中都瀰漫著男人身上燻得過濃的香味,甚至是濃得有幾分刺鼻。腳步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將自己的手從男人手心中飛快收回。滿臉寫著濃濃的恐懼與不喜之色,一張臉煞白煞白的,下唇微咬似在極大的強忍著什麼。
她不喜歡這個男人,更不喜歡他看向自己時的目光。滿是濃濃的腥臭下流齷齪之味,同以前樓裡那些大腹便便,肥頭豬耳,滿是充斥的銅臭味的男人並沒有任何不同,只會令她無端反胃到了極點。
“花奴可是怕我。”翠眉不傻,相反的還很聰明,否則又豈會在這吃人不吐骨頭裡的大長公主府中存活多年,甚至是榮寵不衰。
“並非,只是奴身上的衣衫溼了,若是在在外面久待,奴恐擔心染了風寒之症會傳給公主罷了。”還是在一個即使病了都無人照顧的危險重重之地,周圍等待她的只有一群窮兇極惡,恨不得將她吞噬入腹的豺狼虎豹。
“也是,本公子倒是忘了花奴身上的衣服還溼著,正好我有事尋花奴,不防一塊兒。”翠眉好不容易才單獨逮到人,又豈會輕易放她離開。
就像是到嘴的肉,誰會捨得。
“這恐是不妥。”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打的什麼主意,就差沒有將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寫在臉上了。
“奴待會兒還有事,便不再打擾公子了。”話音落,整個人就像是兔子長了尾巴,跑得飛快。
翠眉深知,若是此刻自己在追上,反倒顯得別有幾分別有用心。
何況還是在一個如履薄冰,只要不小心行差就錯,就會葬身腹海之地的公主府。
好在時間還長著,他有大把的時間,遲早能哄騙到。那小小花枝甘願落於他手,他也省得做了個辣手摧花的狠心之人。
何當離回了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又唯恐自己在雪地中跪了那麼久,擔心真的會染上風寒之症,又去自己給自己熬了一大鍋紅糖薑湯,好發熱驅驅寒。
而後的記憶她記不大清,只是覺得眼皮子睏倦得很,好像是在控制不住的上下打架。整個人縮回到床鋪上,用厚實的棉被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不露出一點縫隙,而後昏昏沉沉睡去。
可是這夢裡好像並不踏實,就像是回到了在楚香館,她醉酒那樣的那個夜晚中。
冰與熱的極致交融,渾身上下就像是被碾壓後的疼。有男人壓在她身上後,低低的,壓抑不住的笑聲混合著粗喘之聲。
似魅似纏似鉤人,擾得她一夜不得安穩。
可是眼皮子很重,無論如何努力都睜不開眼,似有千斤重。就連手上也是軟綿綿使不出半點兒力氣,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放在砧板上待宰的魚。
識海,靈魂,肉體,好像是獨自分離的三個不同個體,她就像是遊離三種之外的。在夢境中隱約查覺到自己好像被擺弄成了許多羞人的姿勢,更些是一塊煎餅果子烙來烙去。
還有人不斷的帶著她種草莓和紅薯,草莓有大有小,顏色皆是紅豔豔的透著淫靡之色。紅薯的個頭很大,她伸手比劃了倆下,好像需要她倆隻手才能握住。
她不清楚那種熬人的折磨經過了多久時間,只覺得難受,喉嚨疼得就像是要冒火一樣,身上黏糊糊的。就像是剛發了一場大汗,更別是那種拆後重組的軀體,疼痛得她恨不得一度死去才好。
喉嚨帶著滾燙的溫度,就連呼吸中都帶著炙熱的疼,她知道自己這次恐是真發熱了。
在雪地中跪了太久,又推遲了許久才換衣服,真是懊惱得該死。
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細緻,溫柔的給她餵了藥,擦拭乾淨了身子。就連額頭上都覆了冰冷的帕子用以驅熱,甚至是給她細心的捻好了被角,不時伸手前來探她額頭的溫度可否褪下幾分。
即使她在睡夢中,她也能感受到那男人細緻到了溫柔的照顧,令她一度臆想著照顧她的人會不會是死而復生的公子。因為從小到大,只有公子才會待她這麼好,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可是縱然她在想如何努力的睜開眼,換來的都是一片徒然的無用功。
等何當離燒退後已經是在三日後了,那三日中她整個人好像都過得迷迷糊糊的。可是那人溫柔的模樣,好像還歷歷在目。
洗澡的時候發生身上密密麻麻,還未消逝的斑斑點點紅痕,她要是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是傻的了。
不知想到什麼,身子既然不受控制的輕打了一個冷顫,上下牙槽磨得咯咯直響,更大的是無盡的惶恐之意襲捲而來。